第96章 第 96 章(2/2)
还有猪八戒为什么只是调戏了嫦娥就被贬下民间,错投猪胎是不是有人故意在使坏?
自然而然的,他们就说起了嫦娥在天庭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好哒嘛,在左晞的分析下,王母娘娘的帽子就绿了。而猪八戒错投猪胎的始作俑者就直指玉皇大帝。
通过这件事,左晞又觉得猪八戒在天上的时候,一定长的非常好看。
帅的叫玉皇大帝都嫉妒了,并且早早做了提防。
后来,二人又说起了唐僧的出身。
那个抛绣球有多不靠谱,就被左晞从头到尾批出将近十条理由。
从西游记说水浒传,说是里面都是强盗理论。
左晞最讨厌里面宋江不说,还特别厌恶水浒传里那些豪杰的思维模式和行为。
有些人是真的官逼民反,可有些人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呢,就因为有点小名气或是有些小特长,就被梁山上的人看上了,然后各种暗招频上的,逼得人家在山下生活不了了,还得用一种非常感激的心思上梁山当水匪,也真是够够的了。
最重要的是,左晞始终认为,做错了事接受律法的制裁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不能因为你情有可原,就触犯律法呀。
如果人人都这样做,律法将形同虚设,最终受到伤害的一定是最顶层的小老百姓。
有时两人也会说一些传了许久的话本,至少是前朝时就有的那种,像是西厢记。
左晞就曾笑着跟十一说,写这些话本的都是穷酸书生。
正经的大家小姐,身边多少侍候的人呢。我们家就一有点闲钱的皇商人家,光是侍候她一个人的大小丫头媳妇婆子就好几个,身边的大丫头也养的跟副小姐似的。一个官宦人家的前相国家大小姐,就算没了亲老子,也不可能身这就只有红娘一个丫头。
再一个红娘一个丫头,这样自作主张的行为已经不是妥当不妥当的问题了。崔莺莺与那个张生的事一出来,崔老太太没将红娘打死还留着她在崔莺莺身边,一看写书的人就是个啥也不懂的。
十一也问左晞怎么看待崔莺莺和张生这段情的?
左晞说她尊重爱情,因为爱情本身并没有错。但崔莺莺与张生发生感情的时间和地点却是错的。
崔相国还在棺椁里躺着呢,也不怕气活她老子从棺材里跳出来问她孝道?
抛开爱情,那所谓的一见钟情,在左晞的认知里绝对是见色起义。崔莺莺要是长得嘴斜眼歪,魁梧彪悍,你瞧张生还能不能一见钟情?
还有那张生,明明是上京城赶考的,一见到崔莺莺就迈不动步的暂缓上京时间,三年一次的春闱,错过了就得再等三年。张生今天能为了崔莺莺暂时放弃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初衷和自己的前程。谁知道以后他当了官会不会也会出现这种本末倒置的事?
就像平西王吴三桂的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似的。
虽说世人都觉得这就是个投清的理由,但若不是呢?
左晞的一言一句,都带着她的自我理解,也许是片面的,也许不够公平,也许很多事情都带着主观意思,幼稚而可笑。可谁都否定不了通过这些交流,能叫十一认识一个真正的左晞。
越是认识她,越是叫十一迷惑,是所有姑娘都是这样还是单单只有她是这样的性子。
时而通透,时而迷糊,时而激进,时而柔软。可不过无论哪一种,十一都能感觉到一种生机盎然。
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灿烂,明媚,炙热,温暖。
……
左晞一觉睡到了下响,等醒来的时候,距离晚膳只有半个时辰了。
打了个哈欠,又爱娇的伸了个懒腰,最后像只小猫似的再次将自己团起来。
等做完这一整套动作,左晞才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人。看着那人手中还拿着把敞开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眯着眼睛对着十一笑得好不满足。然后再蹭了蹭枕头,声音软软糯糯的问十一,晚上上吃什么。
十一想了下,说道:“一定有你早上就嚷着要吃的炸蘑菇,还有午膳时你叫再炖一回的火腿炖肘子。”
“让人只用油盐炒一道小青菜,出锅时洒些蒜末。再要一道凉拌菜,要放鹌鹑蛋,皮蛋……酸辣口的。”左晞歪了歪头,摸着小肚子说道:“我发现睡觉竟然饿得更快。”
明白了,这是饿了。
“起来收拾一下,我让人传晚膳。”说完十一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外间的田果去传膳。
妙玉并不怎么跟左晞和十一用膳,她常年食素,有自己的饮食习惯。而左晞是个无肉不欢的杂食动物,十一又有不少东西忌口,三人很吃不到一块去。
最重要的是三人的用膳时间也不统一。
今儿妙玉不光没跟着他们一块用晚膳,人家连别院都没回,就留在了薛家庄子那边了。
是夜,吃过晚膳,左晞又懒洋洋的坐在十一屋中的罗汉榻上,一边看一本游记一边跟十一聊天。
云南某地的母系部落以及大理的苍山耳海,普洱茶,雪花银……
相较于小汤山上这种闲散日子,京城那边的凤姐儿又刮起了一阵妖风。
空手套白狼了迎春后,凤姐儿又将视线落在了贾母和二房那边。
她已经看出来贾母有重点栽培探春的意思了,也明白贾母这是不想将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心思。
不过叫凤姐儿看来,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凤姐儿对探春的感观一直不错,以前就觉得探春没投生在王夫人肚子里有些可惜,后来虽然因为赵姨娘的事叫探春受了不少影响,但不得不说,探春比她像想的还要顽强。
熟悉探春的人都知道探春的心思,若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哪怕再难,前路再险阻,探春都不会放弃的。
也因此,哪怕如今一心想要做菩萨积德的凤姐儿也不会自以为是的去救助探春。
巧姐儿是她的女儿,如何给巧姐儿铺路做打算在凤姐儿眼里都是天经地意的事。会管迎春,一是近年来迎春终于懂事了,立起来了。二来也是因为她知道以迎春的性子和贾家的情况,贾大老爷等人的无耻德行,迎春留在荣国府,最后的下场绝对凄凉。
她正想做好事,自是想要为迎春安排一翻。
至于惜春,在凤姐儿看来,那就是一个挺可怜的孩子。顺手帮一把,也算是积德了。
不过她想做好事积福德替自己赎罪,惠及子女的心思与想要二房,要贾母和王夫人下地狱的心思并不冲突。
想到王夫人自那日进宫到现在一直被留在宫里,还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凤姐儿便觉得这事蹊跷。
她问小红是什么事情会叫当今将王夫人留在宫里呢。
小红想了想,摇头,她说如果在民间,那还有可能是女人怀孕了叫娘家妈来照顾陪伴,可皇家的事,就不好说了。
其实当今为什么会将王夫人留在宫里这么久...原因很简单。
他忘了。
自打那日将元春吓得小产后,因当时还没彻底想好要怎么将宝玉这个朱三太子利益最大化,又不想节外生枝,便叫人留下王夫人,关闭凤藻宫,封锁一切对外的消息。
等想好怎么榨干宝玉这位朱三太子最后一滴血后,当今便叫人去荣国府传旨了。再之后,当今因着这事那事,就直接将凤藻宫和王夫人抛到了脑后,哪怕带着人去承德,去草愿都没想到这一茬。
一直到当今接待了宝玉,用一种比对待自己儿子还要和蔼态度‘闲聊’的时候,宝玉问起元春和王夫人时,当今才猛的想到。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此时凤姐儿听了小红的话,也认同的点头。她一开始想的也是应该是元春怀孕了,密而不宣这才留了王夫人在宫里陪伴。可既便如此,也应该派个心腹宫人回来告诉老太太一声。
难道是元春也觉得荣国府到处漏风,守不住秘密,所以才死守着不叫人知道?准备等肚子大起来了,或是圣驾回京了再公布出来?
凤姐儿觉得,她能这么想,人老成精的老太太必然也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里,凤姐儿再看一眼说完了今天三国演义内容的说书先生一眼,笑得妩媚又张扬。
要不就来个‘混水摸鱼’?
这么想的凤姐儿看一眼小红,对她招了招手,小红连忙走过来,侧耳叫凤姐儿吩咐。
凤姐儿小声在小红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呆滞了一会儿,这才僵硬的对凤姐儿点头出去办事不提。
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什么事是她们二.奶奶不敢干的了。
过了几日,凤姐儿坐上马车去了城里一处僻静巷子,马车行至巷里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来后,小红上前去敲门,等门开了,凤姐儿才从马车里下来。
凤姐儿戴着帷帽,进了院子才摘下来。
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
不过老人面白无须,少年苍白气虚。
这二人就是凤姐儿叫小红找人。
一个是前两年才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太监,一个是净了身后并因为没钱打点而无法进宫侍候的无根少年。
凤姐儿叫人将这少年送到这老太监这里□□了一回,今日是来验收成果的。
那少年很是聪慧,虽然学习的时间短,但宫里的规矩,太监说话的拿腔做调都学了七七八八,乍看之下还是能唬弄人的。
确实不错。
给了那老太监一笔银子,凤姐儿又请那老太监帮着调.教几个人。
要老实听话,人还本分的。除此之外,凤姐儿还准备再找个会功夫的,教那几个人一些拳脚功夫。
无论留给巧姐儿姑侄,是看家护院还是旁的,也尽够了。
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凤姐儿就带着那少年离开去了另一处院子。
在那个院子里,凤姐儿让人给这少年换上一套宫中小太监的服饰和她让人仿的宫中腰牌。
之后将她准备的话教给这少年,然后再一遍遍的调整少年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以及遇到什么问题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回答。
又过了三两天,天刚擦黑,一个披着带帽斗篷的人出现在了荣国府门前,在贾家看门小厮还未撵人的时候,那人语速飞快的对小厮说道:“我从宫里出来,要见你们家老太太。”
说这话时,那人还似怕人发现一般的,做出左右转头的姿态来。
贾家小厮先听这话,再看这人动作,瞬间意会的压低声音,引着那人进了府。
然后对着管事耳语一翻,那管事吸了口气后一边打发人先行一步去二门那边往里通报,一边引着人往二门走。
一个用走的,一个用跑的,那人刚到二门就有人替换外院管事,引着那人继续朝里走。
一路不曾停歇的到了荣庆堂,也不用旁人通报就被引进了荣庆堂的正房花厅处。
一进花厅,那人便摘下了斗篷帽子,将头上和身上的穿戴半遮半露给最上首的贾母看。
这人不是旁人,就是凤姐儿之前教导过的那位。
“您可是荣国府的老太君?贤德妃娘娘的祖母?”
贾母闻言点头,又问面前太监打扮的少年是谁?“不知公公是?”
小太监见贾母问,却没直接回答贾母,而是看了一眼左右。
贾母房中不少侍候的丫头媳妇,见小太监这副样子,她们便都心领神会的看向贾母。贾母也没多犹豫,挥了挥手,立时一屋子的丫头下人,除了鸳鸯外,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了,小太监才回了贾母刚刚那个问题:“杂家姓吕,在御膳房当差。抱琴姑姑叫杂家来给府上捎个口信。”
贾母早就猜到来人可能是元春她们娘们派出来传消息的,可是听到这话后,还是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双眼炯炯的看向地中央站着的小太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激动,“公公请讲。”
说完似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叫鸳鸯搬个鼓凳过来,又送茶水点心。
“老太太不必客气,杂家说完就走。”打断贾母的话后,就将来意说了,“贤德妃娘娘有孕了,娘娘说要等胎儿坐稳了,圣驾回京后再挑时机公布出去。怕走漏了消息,如今知道的不过区区几人。娘娘孕相不好,府上二太太被留在宫里照顾娘娘了。知道老太太一定担忧宫里的情况,娘娘便叫抱琴姑姑找了杂家来府上,是因着宫里没人知道杂家是娘娘的人,来府上不容易引人注意。”
顿了顿,小太监在心里数着数,数到二十五的时候,又继续说道:“除了报平安外,娘娘还请老太太务必约束府上,有孕之事心知便可,莫要走漏消息,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来,以免影响晋封和宝二爷的前程。”
贾母一直就有这种感觉,王夫人莫名其妙的留在宫里这么久,宝玉又被当今领出去了,若不是元春这边有喜了,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可一日得不到确切消息,贾母就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二来也是王夫人不在府里,大太太是个棒槌,凤姐儿又与她离了心,贾政不是那块料子,她便是有这种猜测,也不敢说出来。
如今得了确切消息后,贾母那颗心终于放下的同时,又不由问更多的关于宫里和元春的事。
应该不单单是叫这小太监传话回来那么简单的。
“虽然消息一直瞒着,但娘娘也生怕已经有人知道了消息。娘娘担心宫里的补品和药材有问题,请老太太将府里的补品和药材都打包了叫杂家带进宫去。”
贾母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如今府里并没有多少补品和药材,今日是来不及了,不妨明日公公再家来,我叫人多备些。”
“不可,娘娘说了,只要家里原来存下的。外面现买的,一概不要。”
贾母一听这话,心叹了一句元春谨慎,便给了鸳鸯一个眼色。
鸳鸯立时转身出去,将荣庆堂和二太太私库以及府中公库里的药材和补品都叫人分门别类的打包不说,还在打包的时候,特别用心在每个药包上都标注是哪一处拿出来的药材和补品。
细心极了。
而另一边,哪怕小太监没说,贾母还是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二万两银票出来,请那小太监交给元春。同时又不问赏了那小太监一个超大赏钱。
那小太监又按着凤姐儿教他的话,问了一回宝玉走时带了几个人,吃的用的准备的如何,跟去的人妥帖不妥帖等等,等等。
贾母一一答了,又问那小太监娘娘知不知道贾琏的事。小太监想了一下,说抱琴姑姑没跟他提起过。
来来去去半个时辰,那小太监就带着二万两银票和装在一个大筐子里的所有贵细药材和补品离开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