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回 演习场上打光子弹(2/2)
警察吃了个窝鸡.知道这个当兵的也是个三根腿的蛤蟆难缠.沒再言语.站在一边装听不见.
那士兵又对老板说:“既然你少给我印了50张名片.也就算了.不过我得少给你6分钱.”老板说:“那不行.”士兵笑着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來刻章.为什么來印名片.不懂了吧.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升官了.沒有名章、名片.哪行.哪能和你一样.死孙.”说着还不解气.照着柜台踢了两脚.
那老板一看踢他的柜台.翻了脸说:“当兵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能踢我柜台啊.”当兵的愈发來了脾气.朝他吼道:“踢你柜台怎么着.我还要踢.还要砸.”说着又用脚踢又用手擂.柜台也不结实.几下子就给打零散了.
老板的脸色涨得和猪肝一样.抓住那个当兵的就让他赔.警察也上來打抱不平.说:“当兵的.跟我到一局去一趟.”当兵的被那两个人连拖带拽.心里更是不服气.和那两个人动手打了起來.
公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时候和警察冲突.完全不必要.还沒等公韧上去劝架.这时候又有七八个士兵从这里路过.正巧和那个当兵的认识.那个当兵的一声招呼.这**个人一块儿上去.按着那个警察和老板就打.不一会儿.打得警察鼻青脸肿.
警察被打急了.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哨子就吹.一下子吹來了20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把这**个兵围在了里头.用枪逼着.带回了警察局.
街上放假出外闲逛的士兵不少.听到了这个消息.议论纷纷.愤怒异常.互相招呼着一齐聚集到了警察一局门前.到了晚上.警察局门前已聚集了300多人.好几次将守门的警察推开.拥进了警察局.纷纷责难警察无礼.
公韧对军界的人不熟.倪映典这时候又在香港汇报工作.急得自己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能劝说士兵们要忍耐.不要把事态扩大化.可是士兵们谁也不听公韧劝阻.还是把事情越闹越大.
公韧只得往香港发电报.把这里的事情通知倪映典、赵声等人.
到了晚上11点钟的时候.2标1营管带周占魁到警察局把被拘留的8个士兵领回.又有一队巡勇带着武器到警察局门前來弹压.围在警察局门口的士兵们才陆续回营.
倪映典在香港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焦急.立刻和黄兴、赵声、胡汉民等商议.倪映典说:“此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趁热打铁吧.立即起义.如果形势再发展下去.我们就很难驾驭了.”
赵声问管后勤的胡汉民说:“如果立即起义.能保障供给吗.”
胡汉民摇了摇头说:“枪械钱粮.可是都按正月15准备的.现在就叫我拿出來.实在是沒有啊.”倪映典着急地说:“广州的形势.每小时都在变化.再过上四五天.清军就压得我们无法起义了.按我说.不能超过3天.3天之内必须起义.”
胡汉民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说话了.赵声看了看倪映典又看了看黄兴.拿不定主意.
黄兴紧张地思考着.考虑了一会儿.果断地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初一初二初三.一旦起义.确实商店关门.交通不畅.给我们后勤造成很大困难.初六.也就是2月15号.怎么样.”黄兴说完.看了大家一眼.赵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胡汉民却摇着头说:“我确实感到很为难.中国的风俗习惯大家都是知道的.商业停业.工厂关门.轮船停运.什么人也找不到啊.”
倪映典急了.挥了一下拳头说:“为了这次起义.我们耗费了多少心血.动员了多少士兵.很多骨干已经暴露了.不是我们把清军消灭.就是清军把我们消灭.形势越晚对起义越不利.不能再拖了.”
黄兴大手一挥说:“好.日子就这么定了.倪映典同志.你最快赶回广州.好控制那里的局势.”倪映典点了一下头说:“开完会.我马上回去.”黄兴又说:“我.赵声和胡汉民在这里扫一下尾.2月15号以前.我们就到广州.起义发动后.我和倪映典分别统领新军和巡防营出江西、湖南向北挺进.赵声和胡汉民同志留守广东管理后方.大家看怎么样.”
大家又分头发表了个人的看法和对起义的各种补充意见.会议开到了将近黎明.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正月初一.倪映典匆匆擦了把脸赶往香港码头.到了码头一看.一艘艘的空船停在那里.船上竟是一个人也沒有.倪映典心想要坏事.赶紧到处找人.找了半天.才在船舱里找到了一个看船的醉汉.
倪映典着急地问:“今天还开不开船.”那醉汉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说:“开船.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倪映典说:“师傅.能不能开上一船.我有急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那人咧嘴一笑说:“钱.是好……事.可是我认得……钱.船……却不认得我.我又不会开船.你找当官的去.”说完.又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夹菜.
急得倪映典连连跺脚.大声骂着该死的春节.又在码头上转着圈地找人.可是找了半天.碰到的人不是说不当家.就是说船不开……
除夕夜晚.公韧和唐青盈哪里还有心睡觉.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倪映典回來.一边等待着新军那边传來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感觉到危险离革命党也越來越近.
唐青盈再也等不下去了.袖子一挽.大喝道:“咱们就一块儿和那些兵一块儿干吧.还等什么.再拖下去非让清狗子把我们一个个抓起來毙了不行.”公韧对她说:“不行.跑马归跑马.别乱蹄.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刻.咱们越要沉着.这样吧.你在这里守老营.别断了联络.我到兵营里去看看.”
公韧迅速到了里屋.换上了一身新军的服装.然后到了燕塘的炮兵2营右队.找到了右队队长钟德贻.两个人迅速地赶到了北校场的2标.
这时候被抓的8个士兵刚放回來.他们成了士兵的中心.正在分头讲述着到了警察局后.怎样被警察绑起來.怎样被警察辱骂.怎样被警察殴打.越说越激愤.有的还把自己身上的伤口亮出來.让士兵们观看.
士兵们大为愤慨.有的大骂警察说:“这些警察太欺负人了.我们干脆反了算了.”有的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手里也有枪.怕他个鸟.”有的鼓动说:“早反也是反.晚反也是反.我们干脆今天就反了.”有的就到屋里去摸枪.
公韧找到了几个同盟会的骨干.叫他们组织士兵们要忍耐.等候命令.钟德贻对那几个拿枪的士兵说:“弟兄们.弟兄们.消消气.有什么事.咱们商量好了一块儿干.行不行.”
那几个拿枪的士兵就对钟德贻瞪起了眼睛说:“咦.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不认识你.说话怎么这个味儿.”钟德贻就解释说:“我是1标2营的.是倪映典的朋友.倪映典不在.他叫我捎信说.要咱们先消消气.干什么要有组织性.纪律性.你说是吧.”
那几个拿枪的一听说是倪映典传的话.就不言语了.
几个同盟会的骨干纷纷劝大家.有什么事.等倪映典回來再说.大家要遵守纪律.士兵们这才纷纷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场fēng • bō总算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