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1/2）

“嘶……”丁承绪倒吸一口凉气。

远处那些沉在海里的人面鱼,上上下下不断起伏，红色的肉糜随着海水不断涌进它们的嘴里,明明五官都看不清晰,但它们却给人一种十分享受的感觉,像是享受着一顿极为难得的大餐。

“人面鱼是什么？怎么长成这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鱼！”丁承绪皱着脸,满脸不适。

他设想过无数可能,连鬼怪都想到了，就是没想过会是这种东西,此时突然见到,他免不了有些浑身发麻。

难不成，这是大自然的产物吗？

可是看这种仪式,似乎又不像。

刘天泽看着远处的场景,不紧不慢的扯着腿上的东西,在手上转了几圈,扯下了末端的肉，然后冷笑一声：“你没见过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你想日日面对它？”

即使在这样的夜里,丁承绪都能感觉到刘天泽眼中的冰凉，他怔了一瞬，回神的时候嘟囔道：“我不想,谁想天天看到它啊。”

“我啊，”刘天泽极轻的说了一声，轻到丁承绪还以为他听错了,倒是秦恣多看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他腿上不断滴下的血液。

这里离着村长倒肉糜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但血腥味却不淡，刘天泽身上的味道混在远处飘来的血腥味中，带着一种怪异的腥臭味。

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沉默了一会后反问了一句：“人面鱼为什么会长成这样？”

“呵，你该问问人心啊，为什么人心会这么贪婪。”

闻言，丁承绪一愣。

许闻燃却是转头瞟了那些人面鱼一眼，看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兴致寥寥的靠在快倒的木墙上，看起来像是又困了。

刘天泽也不等丁承绪回答，继续道：“起先，它们也就是普通的海鱼罢了。是村长用了某种秘法，用人肉和那仪式，将它们喂养成这样的。”

“被喂养出来的人面鱼，寿命极长，但它们必须要定期补充这种人肉糜，不然就会溺死在海里。”

“溺死？”丁承绪有些震惊，海鱼还能溺死在海里？

“你以为吃了这些，它们还能算是普通的海鱼吗。”

“好像是，”丁承绪咽了咽口水，“你说定期补充，是多久补充一次啊？那些肉糜……”都是这么来的吗。

丁承绪话还没问出来，刘天泽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表情愈发冷漠：“也不全是。刚开始就是用村里死了的人的尸体，但这么小一个村，很多时候根本不会死人。后来慢慢演变成买尸，但现在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尸体让他们买，最后，不就变成了shā • rén取尸，又方便又快捷。”

刘天泽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似乎是在嘲讽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黑心村人。

一个看似很美好的村子，底下藏着的却是这种腌臜事。

丁承绪有些不能接受：“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天泽转动轮椅，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丁承绪，似乎被他的单纯逗笑了，“不这么做哪有钱？好不容易尝到了有钱的甜头，他们又怎么会愿意过回以前那种看天过活的日子。”

“没钱？可是，你们村不是出产过精品砗磲……”说着说着，丁承绪却是一顿，砗磲一般都生长在深海里，精品砗磲都是又大又重，一般来说仅靠几个人力是很难搬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