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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深情告白(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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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盟大营皆听说了一个事儿,尚南侯詹无序病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日里见过了突然而来的荆国小太子荆白玉,尚南侯就一病不起,眼看着会盟在即,詹无序却仍是不见好转。

厉长生已然为荆白玉换上了大荆太子的衣袍,华丽非常,雍容富贵。

荆白玉像模像样的在厉长生面前转了个圈子,道:“厉长生,你瞧我今儿个可威武?”

“威武什么?”

厉长生还未开口,便有人在旁边搭了腔,说:“一个小孩子罢了,能威武成什么模样?”

这说话的可不就是一直与荆白玉不对盘的姜笙钰?

姜笙钰抱臂靠在营帐一面,显然已等的不耐烦了,道:“快点,磨磨蹭蹭的。”

“这就好了,再等一小会儿。”厉长生说。

姜笙钰听了厉长生的话,全不似方才那疾言厉色模样,笑眯眯的说:“叔叔你慢慢来,我等着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荆白玉着实没忍住,抬头便给姜笙钰一个硕大的白眼,也懒得与他吵架,心想着一会儿要去会盟,还要与詹国那大鸿胪斗智斗勇了,需省省力气才是。

眼看会盟时辰将至,厉长生找来侍卫,这才左右簇拥着小太子荆白玉,往会盟之处而去。

本来姜笙钰身为姜国太子,应当自己前往。不过姜笙钰偏要跟着厉长生,所以便一道与荆白玉一同出现。

众人见了这一大一小两位太子,心中都是嘀咕起来。

这姜国早已成了大荆的附属国,但两国之间却向来无有什么和平可言。那姜国口服心不服,对大荆敌视又不是一天两天,大家心知肚明。

然而眼下,姜国太子姜笙钰,竟是与大荆小太子荆白玉一道走了出来,瞧着关系着实亲密无间!

“什么亲密无间……”荆白玉耳朵尖,听到旁边几个使者的嘟囔声,他自己也止不住嘟囔起来,说:“谁要与他亲密无间……”

“嘘——”厉长生在他旁边低声道:“太子,詹国大鸿胪来了。”

只听到一阵“呜呜呜”的哭声,众人侧头去瞧,果然就像厉长生所言一般,有人从远处而来,可不就是詹国的使者团队。

使团内不见尚南侯詹无序,打头的反而是大鸿胪,一把年纪满头斑白,正边走边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其他使团使者并不知道詹国搞得什么把戏,那面封国公主湛露一瞧,第一个纳罕的询问说:“大鸿胪这是怎么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外臣……外臣……”大鸿胪哭得声音哽噎沙哑,道:“外臣多谢公主记挂了。并不是外臣遇到了什么,而是……而是侯爷他……”

“尚南侯?”

“这会盟即将开始,怎么不见尚南侯?”

“是啊,尚南侯人在哪里?”

被大鸿胪一提,大家这才发现尚南侯不在场,纷纷议论起来。

这么一说,大鸿胪更显得悲伤至极,哭得一下子竟是跌倒在地,道:“侯爷他……他怕是病得要不行了!”

“不行了?”众人更是纳罕,有些个耐不住性子的,竟是倏然从席间站了起来。

“什么叫不行了?”

“怎么个不行法?”

“是啊,尚南侯可是常胜将军啊,身子骨向来硬朗的。”

这个时候,姜笙钰侧头瞧了一眼,发现荆白玉似乎是要开口说话的模样,他便故意抢在前面,朗声说道:“大家说的对,这尚南侯征战了一辈子,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我看这事情有蹊跷罢?况且你瞧瞧,你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都还好端端站在这里,尚南侯年纪轻轻,却突然要死要活,这话着实说不过去罢?”

荆白玉本要发难,却被姜笙钰抢先,气得他脸上涨红,暗搓搓瞪了姜笙钰的背后一眼。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伸手拍了拍荆白玉的肩膀,道:“太子只管安心看好戏便是。”

大鸿胪似乎等得便是姜笙钰这席话,仿佛早就筹谋好了要如何回答这样的提问。

大鸿胪立刻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啊!侯爷的身子骨的确是向来健朗的紧,那日侯爷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太医赶紧便去诊治,只是说侯爷偶感风寒,并无太大的问题。”

“偶感风寒?”

“那怎么就要死了?”

“是啊,听着着实奇怪。”

众人一听,更是议论纷纷。

大鸿胪不急不缓,继续以泪洗面,哭得是肝肠寸断,断断续续说道:“但是……但是后来!大荆的太子殿下,与上军校尉厉大人前来探看了侯爷一次,随即侯爷的病情就恶化了。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侯爷怕是,怕是不行了!”

“这怎么回事?”

“荆国人一探病,侯爷就不行了?”

“难道说……”

姜笙钰站在旁边,眼瞧着大家被大鸿胪牵着鼻子走,此时却也不再开口,只是看好戏一般的瞧着荆白玉。

荆白玉接受到姜笙钰挑衅的目光,气得他止不住瞪了一眼姜笙钰。

荆白玉走上前一步,道:“怎么的?大鸿胪这话中的意思,听着好像是我大荆的人,对尚南侯下了毒手啊。”

“这……”大鸿胪连忙一脸卑微模样,说道:“外臣不敢,外臣不敢!”

荆白玉冷笑,说:“若本太子想要杀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下毒下药?简直笑话至极。本太子可不是那样偷鸡摸狗之辈。”

大鸿胪一听,脸色微变,这荆白玉指桑骂槐的,想来便是在骂他是偷鸡摸狗之辈。

然而现在并不是计较这等小事的时候。

大鸿胪咽下一口气,道:“这事……”

“什么这啊那啊的,”荆白玉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本太子懒得听你在这里磨磨唧唧。”

厉长生笑着在一旁开口,道:“那依太子的意见,这事情要若何才是?”

荆白玉脸上洋溢着甜丝丝的笑容,大眼睛一转,说:“若要我说,不如叫尚南侯自己出来。他乃是当事人,他一开口,谁是谁非,一切不全都迎刃而解?”

“不可不可!”大鸿胪阻拦说:“侯爷病重,如今昏迷不醒,无法开口说话,亦是无法走到这里来的,嗬……”

他的话正说一半,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吓得嗓子里戛然而止,一声也是再出不来。倒是旁边众人纷纷哗然起来。

“看啊,那不尚南侯吗?”

“这不是好端端的,全不像生病的模样。”

“是啊,我看着挺健朗的。”

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从远处而来。

他腰杆挺直,肩膀甚宽,一身黑色华服,在秋风之间咧咧作响,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肃杀之感。

尚南侯詹无序稳稳当当走了过来,出现在众人面前,出现在大鸿胪面前。

“侯……侯爷!”大鸿胪但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再站不住,咕咚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竟是站也站不起来。

詹无序垂眼瞧着跪倒在地的大鸿胪,道:“大鸿胪如此关心本侯的身子骨,本侯真是深感欣慰。不过请大鸿胪放心,本侯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

“这……这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大鸿胪一个人喃喃的开口。

詹无序体内的毒素早已清除的干干净净,不过为了不引人耳目,每日还是躺在营帐中,假装病怏怏的模样。

如今大鸿胪哭哭啼啼出现在众人面前,哪里想到便叫詹无序给响亮的打了脸。

大鸿胪面子生疼,不只如此,他此时心中还一片死灰。

他哪里能不清楚,如今尚南侯詹无序活了,那接下来便是他自己的死期!

“来人。”詹无序扬了扬手,就有侍卫涌上前来,将大鸿胪押解起来。

詹无序冷着声音道:“大鸿胪身体抱恙,先扶大鸿胪下去罢,好生照料着。”

大鸿胪知道,詹无序这是在报复他。

他想要开口大喊,侍卫们根本不给他这等机会,将人揪起来,粗暴的将他的嘴巴堵上,直接将人便快速带走,消失在众人眼前。

少了大鸿胪,会盟变得有条不紊,一切进展的都非常顺利。

夕阳西下之时,会盟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詹无序站起身来快走两步,拦在厉长生面前,道:“厉大人,殷棋他……人在何处?”

厉长生笑着瞧詹无序,道:“侯爷无需担心,殷棋他很好,如今余毒也清理的差不多,太子殿下着人为他调理了一番,这几日不见,已然被太子殿下养得是白白胖胖了。”

小太子荆白玉在旁边一听,忍不住笑了出声来,说:“就是这么回事,放心,本太子是不会亏待他的。”

“我要见他。”詹无序毫不含糊的道。

荆白玉抬头去瞧厉长生,似乎想问厉长生的意思。

“见是可以见的。”厉长生随和的厉害,说:“但是有一点,侯爷还不能将人带走。”

“为何?”詹无序眉头皱起,显然脸有不悦之色,说:“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了,现在你们想要反悔?”

“侯爷说笑。”厉长生说:“太子可是守信用之人,自然不会反悔。当侯爷成为詹王之时,殷棋自会送回侯爷身边。”

“什么?”詹无序吃了一惊,说:“等我成为詹王?那要什么时候……”

这事情虽然说得轻巧,但詹无序心里明白,等天子下旨分封他为詹王,再等詹无序他回到詹国,平息詹国成为王位,这一番事情下来,少说一年半载,若是多说三五年亦是有的。

“这么长时间……”詹无序似乎有些个不满。他心中哪里能不明白,厉长生是将殷棋做了人质,防止自己半途改变主意。

厉长生笑着说:“眼下,倒是可以引尚南侯前去与殷棋见上一面。”

詹无序眼下无计可施,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众人随着厉长生一道往回走,厉长生指了指前方的营帐,道:“殷棋便在里面,有冯先生亲自为殷棋调理身体,是再好也没有的。”

冯先生……

姜笙钰跟在后面,一听到冯先生这三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们说的可不就是冯陟厘冯医师?

姜笙钰感觉自己与冯陟厘八字不合,简直便是自己的克星,一见了面就被冯陟厘戏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徒生一肚子气。

姜笙钰赶忙道:“你们进去罢,我肚子饿了,我要回去用膳了。”

荆白玉笑了一声,道:“哎呀,走的这么急,我还以为你是被我师父吓跑的呢!”

“呵呵!”姜笙钰浮夸的冷笑一声,道:“什么吓跑的,我能被什么吓跑?不过是懒得与你们一起顽耍罢了,我去用饭了。”

姜笙钰口里说着不怕,却也不停留,转身便走,生怕荆白玉会扑上来抓住他。

“好了,那我们进去罢。”厉长生撩开营帐帘子,詹无序第一个走了进去。

“殷棋!”

詹无序就瞧一个人影坐在营帐之中,半坐半靠模样,仿佛睡着了。

殷棋的确是睡着了,他睁开眼睛,就瞧见詹无序,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有些个不真实。

殷棋喜悦的说:“义父?义父你怎么来了?殷棋莫不是又在做梦罢?”

詹无序赶忙走上去,扶住殷棋不让他站起来,说:“殷棋,你的身子这么虚弱,怎么的不躺下来?快,义父扶你躺下来休息。”

“不用义父,”殷棋摇摇头,说:“躺了好几日,已经躺的乏了。”

“咦?”荆白玉瞧了瞧营帐四周,说:“怎么不见师父?”

厉长生很自然的说道:“冯先生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四周采药罢。”

“采药?”荆白玉纳罕的瞧着厉长生,说:“原来师父不在营帐内啊,那你怎么不与姜笙钰说,你看把他给吓得,跳窜窜便跑了。”

厉长生但笑不语。

心说若是与姜笙钰说冯陟厘不在营帐,姜笙钰肯定是要一并跟着的,到时候一言不合,姜笙钰又要与荆白玉吵架,不安生的还是自己,不如让姜笙钰先回去用膳,自己也好图一时清净。

冯陟厘的确不在营帐内,此时此刻……

就瞧姜笙钰独自离开,转头往姜国营帐那边去,一个拐弯……

“咕咚”一声,直接撞在了一堵墙上。

“啊,我的鼻子……”

姜笙钰低呼一声,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他退后一步抬头去看,就瞧见自己面前一个高大男人,根本不是撞到了什么墙面。

“是你啊。”那高大男人垂头瞧他,语气很是平静的说。

“怎么又是你!”姜笙钰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说。

那高大男人背上背着一个药篓子,可不就是大家方才口中的冯先生冯陟厘?

姜笙钰一脸见鬼模样,说:“你不是在营帐内给殷棋治病,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哦我知道了,你跟踪我,是也不是?”

“跟踪你,为什么?”冯陟厘很是真诚的垂着头问。

姜笙钰顿时被他问得一阵语塞,说:“当然当然是……我可是姜国的太子啊!大家都想要奉承我巴结我,你不过一个俗人,心里肯定也是这般想的,是也不是?”

姜笙钰说完便后悔了,冯陟厘哪里是什么俗人?他是怪人,天底下最奇怪的人。

可哪里想到,冯陟厘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什么?”姜笙钰不敢置信的说。

冯陟厘笑着说:“你的耳朵,又需要治治了吗?”

“呸!”姜笙钰气得跳脚,道:“你才有病!”

冯陟厘淡然的说:“我是想要奉承你巴结你,便不知道你要不要给我个机会。”

“什么?”姜笙钰再次纳罕的看着冯陟厘,说:“你想巴结我?”

冯陟厘真诚的点点头,道:“听说你们姜国有许多稀罕的草药,我想要见识一番。”

“草药……”姜笙钰有些跟不上冯陟厘的思维。

姜国地处偏僻,很多国家觉得姜国土地贫瘠,什么珍宝亦是没有。但是在冯陟厘眼中瞧来,姜国好东西很多,尤其珍惜药草颇多,若是能跟去姜国瞧瞧,定然大有益处。

姜笙钰顿时来了底气,说:“你想去姜国?”

“嗯,想。”冯陟厘诚实的说。

姜笙钰笑的有些眉飞色舞,说:“那还不好办,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带你去。”

“我求你。”冯陟厘说。

“我……”姜笙钰瞪眼。

旁人遇到这种事情,难不成都求人求得这般干脆利索?

姜笙钰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想要发难找茬,却瞧冯陟厘一脸真诚,尤其那双桃花眼,满满都是期待,看的姜笙钰心中罪恶感徒增,嗓子眼里拒绝的话,根本不好开口。

“咳咳……”姜笙钰咳嗽两声,眼珠狂转,心说不能便这样答应,需要整一整冯陟厘才是。

冯陟厘见他不言语,道:“可是需我对你跪下?”

“什么?”姜笙钰吓了一跳。

下一刻,冯陟厘还真要对他下跪,姜笙钰想也不想,赶紧伸手托住他,呵斥说:“你是不是呆子?跪什么跪?谁叫你跪了?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般随随便便跪了,你的尊严何在?”

冯陟厘不作一回事,淡淡的开口说:“我这等贱民,从未有尊严可言。若是我坚持那不能当吃不能当穿的尊严,怕是早便死了百遍,也无法苟活到眼下。”

姜笙钰听得心中一拧,他忽然想起冯陟厘脸上那些墨字,想必当年冯陟厘受了太多的苦楚,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遭受这等灭顶之灾……

而自己……

姜笙钰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曾经还当着冯陟厘的面,笑话他是丑八怪。

现在想想着实心中难安,姜笙钰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姜笙钰一瞧,冯陟厘那桃花眼中满是落寞,瞧得人心神具碎,说不出来的凄凉。

姜笙钰赶忙说:“草药!草药而已!我带你去瞧瞧便是,让你长长见识!我姜国什么草药没有?遍地都是珍惜的草药,就连牛羊吃的,也都是大把的草药,你想要多少,我叫人给你寻。再不行,我亲自给你寻,也不是什么事儿,你……”

“那太好了,一言为定。”

冯陟厘说罢了,桃花眼中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悲伤,笑的温柔似水,然后转身离开,准备往自己营帐而去。

“冯……陟厘……”

姜笙钰眼见冯陟厘大变脸,他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方才……方才冯陟厘是不是在假装可怜。

而自己偏偏一时心软,上了当!

“冯陟厘!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站住!”

“你这卑鄙小人!”

“亏得我还可怜你!”

那面詹无序才和殷棋说了两句话,众人就听到营帐外面狼嚎鬼叫的声音。

荆白玉惊讶的说:“咦,姜笙钰怎么回来了?”

“是啊……”厉长生有些个头疼,还以为能安静一小会儿,没成想姜笙钰回来的这般快。

会盟已然结束,不多日众位使臣就要离开会盟之地,赶回各自国家。

当然在大家离开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是筵席。

会盟顺利结束,为了庆祝成功,筵席是一定要大摆的。作为主人家,这次筵席理应由小太子荆白玉这面来负责。

筵席不只是要庆祝会盟成功,其实最主要的用途,是酒后的应酬。这一点古代与现代,其实并无太大的区别。

只要喝上一点酒,活络活络气氛,平日里谈不拢的事情,指不定就能谈得拢。

虽说筵席是由大荆来主办,但其他各国使臣,都趁此机会,想要与其他国家搞好关系,亦是在积极准备之中。

小太子荆白玉已然不是第一次主办宴席,所以说起来有些经验,将人叫来一吩咐,便等着监工就是。

“厉长生!”荆白玉跳窜窜的跑来,神神秘秘的说:“走!咱们去膳房瞧瞧。”

“去膳房?”厉长生有些奇怪,道:“太子为何想着要去膳房?”

“因为姜笙钰他肯定不会去的。”荆白玉眨了眨眼睛说。

厉长生一阵哭笑不得,随即便被荆白玉拉着,真的往膳房那面跑了过去。

自从姜笙钰出现以来,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纠缠厉长生,对此荆白玉非常不满,每日里想的都是如何将姜笙钰赶走,如何才能与厉长生独处。

姜笙钰这个人毒舌的厉害,而且自视甚高,比荆白玉的洁癖还厉害,是绝对不会去膳房这种鄙陋之地的。

荆白玉左右这么一寻思,便决定带着厉长生往膳房那面去巡视一圈,姜笙钰肯定抓不到他们。

荆白玉笑的偷了腥一样,拉着厉长生就跑。

两个人出了营帐不久,那面姜笙钰果然来寻厉长生,却扑了个空。

厉长生劝道:“膳房那种地方,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去了。”

“怎么了?”荆白玉纳罕的说:“你也觉得膳房是鄙陋之处?好生奇怪,做饭鄙陋,吃饭便不鄙陋,这是什么道理。”

厉长生笑着摇头,说:“不是什么鄙陋不鄙陋的问题,而是怕太子殿下伤着。”

膳房里又是油又是火的,还有刀子,而且鱼龙混杂,万一荆白玉过去出了什么事情,便不好收拾。

荆白玉道:“那你说,咱们去什么地方,能没有姜笙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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