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通关（2/2）

莫砚将手指按了下去。

“验证成功，请选择。”

眼前出现了三个按钮，分别是“关闭中枢”、“维持中枢”和“开启中枢”。现在飞船正处于“维持”状态。

“还剩３０秒。”

莫砚抬头看了一眼视野窗，从这里还能看到外面的银河。银河静静躺在宇宙中央，仿佛一切还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莫砚没有犹豫，将手指按在了“启动中枢”的按钮上。

进度条加载到１００％，莫砚按下“回收垃圾”的按钮。

“启动成功，等待检测。”

一个代表黑雾当量的红色进度条出现，此时进度条正在缓慢地向前移动。

莫砚稳了稳心神。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

刻钟走到了零点。出于对人类古老发明的留念，亚瑟一直戴着这款石英表。现在，１０分钟已经倒计完毕，飞船应该开始回收垃圾了。

然而，等了一会儿，飞船仍然没有动静。

下属疑惑地看着他。

“关闭中枢需要时间，再等一等。”

然而，１秒钟、１０秒钟过去了，飞船仍然没有动静。

亚瑟拍了拍下属的肩膀，内心安慰自己不会有事。

然而，他却忍不住想起了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那人穿着飞船上随处可见的军装，帽子盖得很低，只露出一点的下巴酷似正在控制室的上校。

亚瑟心里一颤，向控制室跑去。

起先他只是加快了脚步，接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竟是跑了起来。

他的眼里闪过悲愤，神色却苍白得近乎绝望。

……

此刻，飞船的走廊上，埃里克也发现了飞船没有丝毫的动静。

短暂的惊疑之后，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转身对着摄像头道：“如各位所见，斯托上校并没有关闭中枢。他——背叛了人类。接下来，将由我，去守护人类的第一道防线。”

埃里克向前走去，充满了志在必得。

力挽狂澜的英雄，本就属于他。

随着信号传导的成功，联邦全人类，都听到了埃里克中校对斯托上校的宣判，从此刻起，斯托不再是飞船的上校，不再是受人尊敬的对象，也不再是他们心里那个坚守在最危险处的“最后的希望”。

从此，斯托将永远被联邦除名！

……

莫砚紧盯着控制台的屏幕。进度条在一点一点前进。距离垃圾当量超过１０亿吨已经过去了一分钟，如果他的计算没有出错，此刻亚瑟正全力赶向中枢控制室。

倒计时３分钟，垃圾当量到达３０亿吨。

进度条后面的数字剧烈变化，莫砚额角渗出一点冷汗，数字已经快到只剩残影了。但是还不够，还不到１００亿吨。

另一边，亚瑟正全力冲向控制室。他感到无比懊悔，他早该想到的，所有人都建议关闭中枢，为什么上校会犹豫，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上校！

就在昨天，上校明明还在被控制，今天就变正常了；上一秒，上校还说不能把钥匙交给他，但现在钥匙就握在他手中；他口口声声说要守护飞船，可却没有关闭中枢。

所有人都看到了，窗外的黑雾已经包围了整艘飞船，回收通道无法正常工作，飞船的一切都停滞了，人类将陷入巨大的危机。

而这，都是因为他的疏忽！

一想到自己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失职的悲愤和辜负上校嘱托的愧疚就紧紧攥住了亚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还来得及。

如果在３分钟内关闭中枢，一切还来得及挽救。

亚瑟将飞行器的速度提到最高，全力向前冲。

飞船上的空气、温度、湿度早已调节到人体最适合的温度，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喉咙和胸腔格外干涩和疼痛，仿佛经过加热的风狠狠地灌进了他的肺腑，灼烧着一切。

他来到防线外，时间还剩２分钟，就要到了。然而莫砚设下的障碍却阻止了他的前行。亚瑟的瞳孔一瞬间放得巨大，痛苦席卷了他的心灵。

他看到提示黑雾当量的指针已经冲破了８０亿吨——来不及了。

他被挡在了中枢控制室外面，脑子突然有片刻的愣怔。

还来不及怒吼一声，他听到飞船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和巨大轰鸣声一起来的，还有身后的刀刃出鞘声——

攻击他的闯关者还没有离开，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给他最后一击。

但他没有机会了。

莫砚拿出早就防备好的扇子，在刀刃行进的轨迹上，狠狠地切掉了对方的攻击。

于此同时，他看到进度条后面的数字终于达到了１００，红色的进度条画满，黑雾当量检测完成，中枢开启——

黑雾中间破开一道光芒，刺痛所有人的眼睛。

莫砚用力将眼睛闭上，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恭喜闯关者莫砚通关【太空舱】，并首次打破关卡通关记录，获得奖励‘上帝之眼’，请选择是否接受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