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人街吃火锅明天开始正式二更（2/3）

他取出自己的诺基亚翻盖手机，界面计时器早已开启。

案板黑鱼被刀背拍晕，刀刃刮蹭鱼鳞，刀尖划开鱼肚，一翻两面，当厨子挖出了鱼胆，又徒手扯开指节大小的心脏时，魏雄马上按动暂停。

“三分二十六秒，”魏雄悄然记录，“这尾成人小腿粗细的黑鱼，我从感知它死意到生命消逝的刹那，是为206秒。”

他再度转向另一面，摆放角落的泡沫箱子里头，又传出了死意。

“看来若是足够靠近将死之灵的位置，我能感知死意的源头，却是不能具体知晓哪个待宰的活物，这股死意，比鱼类强烈数分……”魏雄延迟了三秒，开启第二个计时器。

驻足等待一会儿，头顶高帽的肥胖厨子闯入视野，一手大力扎破泡沫箱顶部，抓出一只小腿乱蹬的兔子，手里菜刀寒光一闪，割颈溅血，猩红兔眼怒睁，声息全无，于一片狞笑中送入滚水圆桶，了却短暂的一生。

“大约四分三十秒。”魏雄结束了计时。

他不再测试，转身便走，重新步入餐馆大堂。

“幽灵金肢解爱德华库克，调查局测的是102分钟。”

魏雄迅速推出了结论——死语症感知人类死亡的时间，远比小动物来得长久。

但是人类死亡方式的不同，又决定了死语症发作的时机。调查局想必拥有此类症状的资料文档，我不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死语症患者。

魏雄曾有过疑惑，为什么感受那么多次死意，自己从未产生严重的心理障碍。抑郁症，精神分裂等征兆，在自己身上无迹可寻。

很大可能是习惯了死亡，毕竟从出生开始，这症状便落在头上无法治愈。魏雄目光带上了释然，习惯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就如大脑帮人类过滤掉鼻子，只要不刻意用余光瞅着鼻尖，眼睛就看不到它。

鞋底碾死蚂蚁，蜘蛛捕猎瓢虫，倘若魏雄时刻都得注意周遭环境的生命流逝，没有大脑过滤筛选，那他就算不疯掉，也不能像个正常人那般活着。

这次来吃火锅，他选择抛掉趋利避害的本能——主动接触自己的死语症。沉下心来感知四方，想要知道哪个生灵要死，那股愈发清晰，愈发深刻的死意，从后房的屠宰场悠悠飘荡进他的脑海。

他要面对的敌人之强大，已然催动了自己的求生欲，只要自己的价值越大，调查局对他的重视越高；况且，这是有利可图的差事，调查局能帮忙处理掉安庆，魏雄绝对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毕竟老美干这种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老，老魏，去哪儿了，啊？”

魏雄坐回餐椅，李嘉兴通红的脸蛋已是醉意滔天，沉默的杰克放下碗筷，对着回来的室友点了点头。

“正好。”魏雄见李嘉兴没了酒桌文化的兴致，不再敬酒干杯，当即夹筷挑肉，连连送进嘴里咀嚼。他没否认过自己能吃的事实，尽管因为消化不良的关系，个头和食量不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