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都温柔（1/2）

“地中海风格,红瓷瓦铺成屋顶。”

“穿凿式的墙体，后面是花岗岩砌成的长廊。”

“廊柱配上园拱，最后是六角形的玻璃房。”

“还有呢？”他问。

“夏天的时候,绿植爬满一面墙,走在长廊里，应该觉得很荫凉。”

“花园里栽大片的玫瑰花,晚上的时候可以坐在那里。”

“坐在那里干什么？”他又问道。

“…看星星。”

“只看星星吗？”

“…你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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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一声轻喊。

司月才回过神来。

夏夜的纽约泛着沁人心肺的潮湿与惬意，此刻已经已是夜半十一点。

空旷的马路,一排明亮的路灯整齐地守护着这片奢侈而又壮观的街区。季岑风一路开车过来,司月就静静地看着窗外。

高耸入云的大楼，独幢奢华的别墅。大片通透的落地窗里,是毫不遮掩的华丽与精致。

好似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建筑展,件件作品都叫她拍手叫绝。

——直到,看见那幢房子。

地中海风格,红瓷瓦铺成屋顶。

穿凿式的墙体，后面是花岗岩砌成的长廊。

廊柱配上园拱，右手边有一个六角形的玻璃房。

黑色的保时捷穿过自动打开的大门,左右是修建平整的草地，稳稳地停到了房子的门口。

季岑风熄了火,走到她那边开了车门。

“司月，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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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墙外,一排黑色灯盏在白色墙体上照出微黄温暖的色调,一楼二楼的灯都亮着，透过半圆形的窗户，隐隐散发出一种等候已久的期待。

大门前，有几级宽敞的台阶，季岑风一手拎着箱子,一手牵着司月。

推门进去，年少时那段胡乱描述过的地方，被人精细地，一点一点填充上了所有细节。

白墙、拱门、铸铁家具。色彩鲜明的软装应和着热烈而汹涌的情绪，和那个季岑风为自己建造的别墅，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司月一路跟着季岑风上了二楼，来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房间。

一张高大宽阔的白色铁床，上面繁复地层层叠上了工艺精美的床罩，床头那一面墙刷成了复古浓郁的墨绿色，微黄的灯光下，叫人心神也跟着有些许的澎湃。

季岑风把箱子推进了衣帽间，脱下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把司月带进了浴室。

浅蓝格子砌成的墙面，有浓浓的海洋气息。

司月情绪还有些迟缓地沉在刚刚所见的一切里，季岑风从后拥着她，帮她开了水龙头。

潺潺的水声终于消减了她心里层层翻涌出来的情绪，又酸又甜。她手也顾不上沾了多少的水，转身抱住了季岑风的腰。

脸颊深深埋在他胸口里，听得见他同样如雷的心跳。

一场做了那么多年的梦，终于等到她了。

“喜欢吗？”季岑风关上水龙头，问道。

司月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潮意：“你怎么都记得？”

“装修这房子的时候，我还没和你分手，”季岑风捧着她的脸，弯下/身子静静地平视她，“司月，我那时想和你结婚，你知道吗？”

他目光清隽而沉缓，注视着司月。

一种倾覆感，朝司月的心头袭来。

“你说你想来美国读书，我算着你很快也就大四毕业了。不如我们先结婚，然后一起搬到美国去住。房子我当年挑了很久，你说的地中海风格，在这里没找到合你描述的。”

“后来反反复复，挑了个样子过得去的，但是大部分还是要打掉重造。”

“可惜，”季岑风手指轻轻捻在司月的耳廓，气息笑了下，“不过，你还是来了，一切就都不算晚。”

他风轻云淡地说着这些他们错过的事情，司月伸手抱着他脖颈，季岑风也靠在她耳后，偏头去嗅她发间的气息。

“后来你回美国了，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一个人，守着空房。”

他语气带着些许倔强的哀怨，气息却已流连到了她的后颈，叫她有些发痒。

司月缩了缩脖子，把他微微推开，故作正经道：“哦，那你还蛮少女心的嘛，公主铁床，灰粉床艺？”

季岑风眼里含着笑，松开了她。一边慢悠悠地开始解衬衫，一边说道：“是啊，我在这里和在黎京的时候，挺不一样的，看来你还得好好了解了解我。”

说着他就伸手要去拉司月的裙子拉链，司月一声惊呼，笑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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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完澡之后，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许是时差的原因，又许是今晚的确有额外的兴奋。

司月头发吹到微湿，拉着季岑风在别墅里一间房一间房的看着。她穿一条深红色真丝吊带睡裙，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她白皙瘦薄的肩头，前面一汪浅浅的褶皱，堪堪遮到红桑葚的上缘。

后背一对蹁跹修长的蝴蝶骨，大方地展露在季岑风的眼前。

他穿着浅灰色的宽松睡衣，从后面，勾着司月的手。

她今晚格外的兴奋，每一间屋子都进去细细地看，季岑风当年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个房子上，所以各处都有他精心设计过的痕迹。

两个人在别墅里上下转了半个多小时，还有两间花园房没看，季岑风终于忍不住把她摁在怀里，问她要不要去外面坐坐。

“门口那里吗？”司月被他圈在餐厅吧台和他身子之间。

“不是，还有个后花园。”

一个栽满了玫瑰花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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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

花园里只有一盏立在后门处的灯亮着。

明黄朦胧地，拢着这一大片浓郁鲜红的玫瑰花。上面是黑沉静谧的天空，下面色泽浓艳的花海。

一眼望过去，仿若连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