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都温柔(2/3)
季岑风跟着肖川朝院门外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大门上贴着的两个红通通的“囍”字。他驻足站在门口仔细看了一会,似有惊讶般叹道:“还挺好看。”
肖川忍不住白他一眼,慢悠悠道:“我记得去年跟你去参加梧州地产老板的婚礼时,你还说这大红喜字太俗了呢,怎么今天又觉着好看了?”
季岑风一副淡定的模样,挑挑眉,“今天我高兴。”
他穿一身白色衬衫,整个人落在明亮的晨光下。眼里有熠熠发亮的东西,眉宇间不再是难以纾解的沉郁。
肖川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去年那时,他刚知道司月死了的时候。
赶到太平间,就看到那个被击垮的季岑风。
谁能想到,一切峰回路转,又叫他得了个圆满。
一刹那,肖川心里有片刻的感慨。他轻轻呼了口气,朝那个看着喜字笑入迷的男人喊道:“你还换不换衣服了啊,一会错过时间了!”
季岑风这才回头,声音爽朗:“换!”然后大步朝着隔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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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开着,外面的风通畅无比地吹向室内。
里面晒不着太阳,只吹到这阵阵干燥而又清凉的晨风。
司月穿着一条香槟色的吊带睡裙,闭着眼睛,坐在床边上。她脚趾踩在旁边的矮板凳,两只手撑在身后,微微扬着脸。
季诗韵将她的头发绑在后面,正认真地帮她化着妆。
一层淡淡的粉底,几乎不需要遮瑕。她骨相长得极优,寥寥几笔就极有shén • yùn,季诗韵从小就喜欢研究化妆这些,所以帮司月画起妆来也是得心应手。
床头,季诗韵放了一个小小的音响,里面正低缓地放着一首司月没有听过的歌。
【Somesayloveitisariver有人说爱是一条河流】
【Thatdrownsthetenderreed淹没幼嫩的芦苇】
【Somesayloveitisarazor有人说爱是一把利刃】
【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刺痛脆弱的灵魂】
【Somesayloveitisahunger有人说爱是痛苦渴求】
【Anendlessachingneed无穷无尽的欲望】
男人低沉的嗓音,缓慢地充斥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司月闭着眼睛,心神有片刻的飞离。好像睡在一场飘在空中的梦里。
那里天清气朗,拖着她的身子,越飞越远。
霎时,有不预期的风。
裹挟着阵阵冷调松香,缠绕在她的身周。
司月不自觉地,慢慢挽起了唇。
她感受到诗韵的眉笔,正一点点地、小心地,落在她的眉头。
画得那样专心而又仔细,缓慢而又认真。
好像勾勒一幅画,那样过分虔诚。
一边慢慢画完,又至另外一边。
——直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上了她的下颌。
司月睁开眼,看见了季岑风。
他右手还拿着那只黑色的眉笔,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刹那间,有山河涌动的情绪。夏风停止了吹动,时间凝结在这一刻。那阵不预期的风,那个不陌生的味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季岑风轻轻捏着她的下颌,落下温柔的唇。
仔细着她的底妆,只在她口中慢慢地吮吸。
那些他从前觉得过分艳俗的字,那些他从前觉得过分不可理喻的行为。在这个夏日的早晨,变成了季岑风的难以自控。
难以自控地觉得那大红喜字无比的好看,难以自控地,想为她做那些古老的誓言。
歌里又唱到:
【Isayloveitisaflower我说爱是一朵花】
【Andyouitisonlyseed你就是那颗珍贵的种子】
【Justrememberinthewinterfarbeneaththebittersnows别忘记那场冬日里的大雪】
【Liestheseed我把你深深种下】
【Thatwiththesun’slove与这场明媚的阳光】
【Inthespring到下一个春天】
【Becomestherose变成那朵珍贵的玫瑰花】
那片他种了两次的玫瑰花,在这个夏天的清晨里,终于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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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零八分,外公家的院子里。
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剪裁是恰到好处的完美,袖口一截珍珠白。眉眼清朗如天上风,眼眸里倒映着他身边那个被他紧紧牵在手里的女人。
她穿一条稠面抹胸鱼尾婚纱,好似莹亮的月光披在白皙的皮肤上,流过柔软的胸口,汇聚在纤细的腰窝。
乌亮的头发整齐地梳在头上,一顶嵌满细碎钻石的头纱从她的头上落下。朦胧遮住她微红的眼圈、莹润的肩头、笔挺的后背,长长地,拖在身后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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