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2)
说实话,司月倒并没有很伤心。
本来季岑风就没理由去他们家吃饭。一切都是他施舍的,那句“谢谢”他也不需要。
“谢谢”“不用谢”那是在你我之间平等的立场上才有实质的意义,但是当天平完全倾斜的时候,被施舍者的那句“谢谢”则显得毫无意义。
不过是用来欺骗自己的障眼法。
司月明白这个道理。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季岑风就回卧室睡觉了,司月还是规规矩矩地睡在她的那一小块地方。
手臂夹着被子放在脸颊旁边,双腿防备性地蜷起。
季岑风关掉了台灯,然后就上了床。男人的那侧微微下陷,黑暗里,司月眼睛睁开了。
她静静地看着房间里黑暗的一角,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在了被子上。
一种若有若无的温度慢慢沿着沉默的枕畔爬上了司月的手臂、脸颊。
男人翻了一个身,司月却不知道他是翻着面对了哪里。
是背对着她吗?还是面对着她?
司月不知道。
寂静无声的卧室里,司月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又绵长。她应该就这样睡去的。
可是她睡不着,她有话想说。
却又不敢说。
她知道她不该说的。
女人的嘴角被自己轻轻地咬住,思绪却好像点燃的枯草,一发不可收拾。
身子不自觉地随着焦灼犹豫地蜷动着,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有话快说,明天我还要上班。”
司月:“……”
那个无意识动了几下的女人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僵硬了三秒,终于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子。
司月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收回了被子里,她身子虽然转向了季岑风,但是整个人变成了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的极端防备模式。
转过去时,她才发现,身旁的那个男人原来是转向了她。
司月的呼吸被自己轻轻屏住,季岑风正在距离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无声看着她。
黑夜里的男人,与白天有着明显的不同。
你看不清他的五官,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但是却能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他所有温热而又鲜活的呼吸。
那像一张细密而又柔软的网,屏蔽了所有的冷言冷语,不知不觉将你牵入温柔的陷阱。
司月隐在被子里的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一个小团,“岑风。”
她双眸轻轻迎上男人的目光,刚要继续说话,却忽然听见对面的男人淡淡地笑了一下。
“司月。”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又或者他并不是在喊她,只是一声含着讽刺与自嘲的喟叹,那声音很淡,却听得司月很慌。
季岑风忽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司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他的每一声笑都好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割在她毫无防备的心上。
司月的身子慢慢变得僵硬。
“你想要什么?”季岑风问道。
他声音宛若冬日里的一盆冰水,兜头从司月的头上淋下。
可男人却并没有打算听取她的答案,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听她所谓的谎言。
季岑风忽然靠近了司月,他手臂半撑在司月的身边,整个人从上而下地看着她。
他靠得那样近,近到司月失措的呼吸毫无防备地打在他的鼻间。她双眼疑惑而又惊惧地看着那个忽然变脸的男人,却又无话可说。
可季岑风没有半点想要放过她的迹象,他一只手用力抓住司月的手腕提起,然后慢慢沉下了那双审视的眸子。
炙热的呼吸狠狠地鞭打在女人的皮肤上,引起了一阵无可抑制的颤栗。
“岑风。”司月声音克制着抖动又一次轻声唤道。
她用力抽动了一下手腕却是无能为力,瘦小的身子被男人完全地压制住,就连多动一分都是奢求。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季岑风鼻尖紧紧地抵住司月的脸颊俯在她的耳边说道。
下午回家时故作乖巧地问自己能不能种玫瑰,晚上支开阿姨亲手给自己下厨,睡前来问自己要不要去家里吃饭,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开始惺惺作态,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司月,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他缓慢的话语好似沉重的碾磨,一点一点压在她的心上。
司月紧紧咬着牙齿看着面前那个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心里忽然彻底就冷了。
是她错了。
是司月错了。
那不过是一个太过巧合的救场,那不过是一句极不走心的夸赞,那不过是一顿他懒得说话的晚餐。
她和他之间,从来都是那个夜晚就约定好的模样。
他做她的救世主,她做他的笼中雀。
是司月错了。
是她错了。
男人那双阴翳的双眸不知何时就看向了司月。司月发现,靠得近的话,夜晚也能看清人的眼睛。
他眼里是带着审视的讥讽,连带着呼吸都是轻佻的模样。
可那真实而又炽热的体温却一遍一遍炙烤着司月濒临奔溃的思维,她很想哭,却又没资格哭。
季岑风的金丝雀,不应该哭。
“是啊,”司月的声音轻的好像一缕烟,风一吹就散了,“这就是我想要的。”
那个女人的话音刚落,一双柔软的唇就靠了上来。
她轻轻挺着身子吻上了季岑风,可也只不过一瞬间,那个男人就狠狠地扼住了她的下巴,他力气大得几欲将司月的骨头捏碎,审视着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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