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装乖（2/2）

“哥哥，”裴燃又偏头觑了眼顾以渊宽大的风衣，真情实感吹起了彩虹屁，“你这么穿真的好帅！”

说完这句，裴燃又像是怕顾以渊误会，急忙补上一句：“当然，哥哥你平时那样也帅，就是西装太...太商务，有距离感，不像现在这么穿，亲切！”

顾以渊顿了顿，下颔角轮廓还是不受控制般软化了两分。

半晌，他低声回答：“下次不去公司的话，我会考虑都这么穿。”

裴燃唇角翘了翘，又故意问：“不过...不过如果我不在场，哥哥就还是不要这么穿了，好不好？”

尾音拖得好长，像是不自觉带出来的撒娇。

顾以渊微滞，他其实明白裴燃的意思了，但在这一刻，不知心底是什么样的念头作祟，总之，非常非常罕见的，顾大总裁嘴巴快过了脑子，出声问道：“为什么？”

裴燃心里“啧啧”，狗男人，明明听得懂，却偏要我说好听话！

可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于是，裴燃又做出了一副害羞模样，垂下头，攥了攥手指，小声回答：“因为...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觉得哥哥亲切。”

顾以渊唇角很短暂地挑起了一瞬，不过真的只有一瞬，就又落下来了，裴燃听见他沉声说：“裴燃，反过来，我也不想。”

裴燃愣了两秒钟，才明白过来顾以渊是什么意思。

顾以渊是在说——

裴燃，反过来，我也不想别人觉得你亲切。

好家伙，汪恩这茬还没过去。

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迷茫感又浮了起来，不过裴燃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小声“喔”了一声，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以后我会注意，和别人保持距离。”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裴燃心脏莫名空了一拍，他总觉得他和顾以渊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偷偷发生改变，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脱离他的控制。

顾以渊大概是也没想到他会保证得这么干脆，薄唇动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他还是不发一言，只是抬起手，手掌落在裴燃粉嫩嫩的发顶上，轻轻揉了一下。

下午的日光很好，斜斜落在顾以渊侧脸上，让他总是凌厉的轮廓显出两分罕见的柔和。

主动的摸头杀也很好，充满温情。

整体的气氛都很好，恰到好处，适合接个吻。

顾以渊覆在裴燃发顶的手不自觉下移，慢慢托住了裴燃的后脑勺。

轻微施力，顾以渊低下头，缓缓靠近。

裴燃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两人唇瓣相触的前一秒钟，裴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地一声振动。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裴燃原本没打算看，可顾以渊却向后拉开了距离，朝他口袋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确——

你先看信息。

顾以渊都这样了，裴燃也不想表现得太饥渴似的，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是“尿不湿情缘”群里的消息，唐果发来了一条语音。

裴燃原本是想转化成文字的，可他一不留神，手指一抖，语音就直接公放了出来，唐果的雀跃隔着屏幕都要跳出来了——

燃燃，我们赢了赢了赢了！你在哪在哪在哪？汪恩的生日party你还去的叭？他说请我们吃你最爱的那家牛排！

裴燃：“......”

裴燃：“？？？”

这tā • mā • de？

他刚刚哄人哄了一路，现在不全都废了？！

裴燃捏着手机，小心翼翼抬头，觑了顾以渊一眼。

毫不意外，顾以渊的脸色又沉下去了，他黢黑眼眸定在裴燃脸上，一眨不眨，似乎要透过裴燃的眼睛，看破他心里所有的想法。

片刻后，顾以渊忽然扯了下唇角，眼底划过两分嘲讽笑意，“裴燃，你现在还觉得，我之前问的话，是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