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侍寝与否（2/2）

“朕说了不会怪你们。”楚桓迟疑道：“你真的期盼朕来看你？”

清安仰头看着楚桓俊朗的面容，微微点了点头。

“你不恨朕？”

清安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说不恨，岂不是太过虚伪，若说恨，楚桓这般的人，当场就会拂袖而去，却不知道他为何要问她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回答，而是低下头去，楚桓凝视她良久，才道：“洛嫔和你是好姐妹，她一直说你深宫寂寞，你又救了她，所以，不论你恨不恨朕，朕都想了却她一桩心事。”

他走近清安：“今夜，你侍寝吧。”

清安惊惧地睁大眼睛，楚桓站立着看着她，她心中五味杂陈，若得到楚桓宠幸，对自己日后行事也是一大帮忙，但这侍寝，也是楚桓为了成全洛容瑾的心愿而来，那自己算什么，她在心中喊着，我算什么，我只是你讨洛容瑾欢心的一件工具吗？

她垂眸，掩饰住自己眼中那抹恨意，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但她双手一直发抖，怎么解都解不下来，楚桓见状，握住她的手：“别解了。”

楚桓道：“你还是恨朕，你只不过是想要在这深宫中有个依靠，所以才期盼朕来看你。”他徐徐道：“但朕从来不强迫心里不愿意的女人，你不愿意，就算了。”

清安呆坐着，看着楚桓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明黄色的背影，她呆坐了很久，直到绮雪进来，她才道：“绮雪，我是不是很没用？”

“娘娘怎么这么说呢？”

“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能死而复生，但是我连抛却自己的自尊和身体都做不到，我还报什么仇？”

清安眼神空洞，声音虚无缥缈，绮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道：“娘娘，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开的东西，娘娘只是暂时迈不过去这道坎而已。”

“我刚刚跟自己说，就当被狗咬了，但是，我还是止不住的恶心，连他看我，我都觉得恶心，他跟我说话，我却想起他杀了我父皇和兄长，想起他将我推入蛇群，世人都说，家国仇恨，是男人的事，女人只是男人的战利品，多少亡国公主侍奉仇人都侍奉得好好的，有的还心甘情愿成为仇人的宠妃，为什么我偏偏做不到？”

绮雪道：“绮雪觉得，若娘娘愿意心甘情愿侍奉皇上，那就不是娘娘了。”

清安苦笑：“那什么才应该是我？我早就不是我了，我现在连装都装不了，我已经不知道我死而复生有何意义了。”

“娘娘别这么说。”绮雪安慰她道：“上一世如梦公主深入简出，最后与儿子一起被赐死，这一世，娘娘替如梦公主报了小玫背叛她的仇，收服了行云阁的人，而且，还让以后的洛皇后真心把娘娘当好姐妹，已经比上一世好多了，娘娘，报仇本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何况娘娘现在什么都没有，而皇上那边什么都有，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娘娘不必心急，一切可以慢慢来。”

清安望向绮雪：“你真的对我有信心吗？”

绮雪点头：“绮雪一直等着娘娘替毓文太子报仇呢，绮雪也相信，娘娘一定能做到，因为娘娘，是毓文太子最疼爱的妹妹啊。”

清安感动道：“绮雪，还好有你。”

绮雪笑道：“绮雪会一直陪着娘娘的，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