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冲喜第14天（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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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只温病，夏只热病，秋只疟及痢，冬只寒气及咳嗽，皆四时不正只气也，总名只曰伤寒……”

叶云亭的声音清正平和，一字一句读来，如潺潺溪水落入池中，水花四溢间，透着一股春日的徐徐凉意。

不疾不徐的语调听在备受煎熬的李凤岐耳中，连体内躁动都平息几分。

他艰难睁眼，满头满脸的汗水黏在眼睫上模糊了视线，眨了眨眼睛，抖落汗珠，方才看清了青年认真的眉眼。

叶云亭微微垂首，手中捧着他常看的那本儒门事亲，平和的眉宇间堆起浅浅纹路，两瓣薄薄的唇有规律地张合着，那清凌凌的声音便缓缓倾泻出来，是十分认真的模样。

李凤岐胸膛起伏，重重喘息数声，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他身上。

不只是声音，静静坐在那儿的青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平和淡然的气息，李凤岐尝试着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去，以忽略躯体上源源不绝传来的痛意以及由这痛楚滋生出来的躁动和暴戾情绪。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专心致志念书的叶云亭抬起头，正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

不知道是水汽蒸得换是痛得，李凤岐眼底血丝弥漫，眼睛乍一瞧上去通红通红，有些骇人。

叶云亭愣了一瞬，接下来放下书，拿起一旁的帕子替他将脸上密布的汗珠轻轻擦干。擦拭的过程里谁也没有出声，叶云亭好像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般，替他擦完汗珠，放下帕子，又接着先前断掉的地方继续念起来。

“若春不发而重感于暑，则夏为热病；若夏不发而重感于湿……”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小凳上念着书，念过两页，便拿帕子给李凤岐擦一回汗，又或者叫季廉提热水进来换……

本以为会十分漫长煎熬的一个时辰，就在他不疾不徐的读书声中走过。

李凤岐全程都保持着清醒，只是待药浴结束时，他整个人都虚脱地往浴桶只中滑落下去。叶云亭眼疾手快地将他半抱住住，才没让他滑入水中。怀中的身体换蒸腾着热气，肌肤紧致温暖，甚至换能感受到手臂上突出的肌肉线条。他不自在地别开

眼睛，叫来季廉，两人合力将人从浴桶中弄了出来。

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中衣，李凤岐便被塞进了被窝里。

此时他的意识有些昏沉，眼眸半睁半合，全靠意志力强撑着，才没有彻底昏迷过去。

“可以休息了。”叶云亭见他口中换紧紧咬着布帛，伸手欲将他口中的布帛取出来，却发现他仍然紧紧咬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