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嫁(2/2)
沉了一时的欢愉,丢了日后无数机会,岂不可惜。
男人的视线深邃又难藏灼热,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来寻我,怎的又谈了条件?”
“你是我的夫君我才想知道的,换作旁人,我才不管呢”
松开缠着他的手指,嘉月垂下眼帘,美眸中又亮了点点小火苗,即使是恼也很漂亮。
她微不可见地嘟了嘟粉嫩的唇瓣,两只小手在身侧绞着柔软层叠的裙摆。
“再说一声。”
手指空了,陆凛心里躁得慌,但嘉月刚刚那声“夫君”却让他格外受用,瞳孔微眯,略显深邃危险。
先前亲昵时,他总会将她欺负得红了眼眶,哽着嗓子猫儿一般细弱可怜地唤他“夫君”,说不要。
如今她清醒着叫,比“陆凛”二字让人愉悦舒服许多。
“嗯?”
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嘉月眼底的恼意又与柔软的困惑交织,无辜的让人想狠狠欺负。
“夫君。”
咽了咽喉咙,陆凛的嗓音多了一丝暗哑。
“不要,我还不曾答应同你回去呢”
小脸上晕开诱人的浅浅红晕,嘉月别过脸,拒绝得干脆,让人莫名牙痒。
“行,温嘉月。”以后有你叫的。
危险地低笑一声,陆凛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因这杯子精致小巧,他两口就灌了下去,连喝三杯才勉强压下点火。
“那你告不告诉我呀?”
双腿蜷缩的有点麻,嘉月边问,边舒展着,将腿在榻上伸直,余光又扫到陆凛身后隐隐露出些轮廓,倒在地上的婢女,待到腿脚缓过来后,她套上鞋走了下来。
“没什么好告诉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全都过去了,你知道了也没用,还得哭哭啼啼的要老子哄。
转过身,陆凛就看着嘉月目不斜视地从他身前走过,径直去到婢女身边,徐徐蹲下。
“那算了”
事情在他脑子里,他不愿告诉她,也强求不来。
心里知道是这个理,可嘉月还是有些难过。
陆凛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他不愿说是怕她听完会哭,还是只是不想告诉她?
垂下眼,少女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婢女的肩膀,又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虽然屋内炭火充足,暖洋洋的,可地上终究是凉,躺久了得生病。
陆凛看着她眉眼间的那片温柔,便有点不爽地眯起眼。
对个婢女都能软成这样,没点当小姐的样子。
“叫醒了把人招来还得倒一片。”更何况招来你二哥你说老子到底还不还手?
嘉月愣了愣,侧首看向他,末了又看地上的婢女,本想说“人来了你就走”可她又觉得陆凛一定会摆着个臭脸我行我素,便咬了咬唇,试图将人扶起来。
可那婢女虽纤瘦,但到底比嘉月还高挑些,她力气又小,勉强架起她的肩膀便实在动弹不得。
“陆凛,人是你敲晕的,你帮帮我”
抬起眼看向他,嘉月既无奈又有点郁闷。
还不是因为他想占她便宜才会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人敲晕。
“我不碰其她女人。”
双臂环胸,男人靠在桌边,姿态随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剑柄上挂的剑穗,修长的指尖来回拨弄,答得理所当然。
“没让你抱,你就,你就像之前扶我那样,拉一拉衣服就行了。”
刚救下她那会,陆凛从不主动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都是提衣领子,毫无怜香惜玉,占她便宜的意思。
再看看如今,嘉月抿了抿唇,默默垂下眼睫。
“温嘉月,你之外老子下手向来没轻重,你确定要我来?”
“衣服拽掉你可别哭。”
面无表情,语调冷硬又莫名带一丝怒意地说完这话,陆凛直起身作势要上前,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见嘉月将婢女放回地上,展开手臂把她挡住了。
“不用你扶了。”
“可是你先前怎不怕拽掉我的衣服”
蹲在地上,粉嫩嫩一小团的嘉月眨了眨眼睛,又是一阵语噎和茫然,他怎么对人对事好像有两套标准?
“贪图你美色,对你图谋不轨。”
推辞你听不出来?而且刚老子没说吗?有没有轻重得看人。
傻不拉叽的。
忍了想狠狠捏她小脸的冲动,陆凛抬眸看向窗外,分散自己的注意,免得又被嘉月气丢了魂,把她弄哭。
“错也认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不想看她蹲在那束手无策可怜兮兮的模样,陆凛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拿起剑横过那婢女的后背,在嘉月的帮扶下单手便将人从地上挑起来,由着她将婢女架到凳子上,让她趴倒在桌。
“我又没说认过错便跟你回去”
直起身,嘉月双手难得没有交叠在身前,而是背在身后,紧紧绞了起来,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她抿了抿唇瓣,觉得头顶的视线强烈了几分。
但是道歉只是第一件事,最重要的她还都没说呢。
“还要什么,一口气说。”
抵着牙槽,陆凛很想磨牙,他看着身前不到三步远的小姑娘,脑仁子“嗡嗡”的疼。
温嘉月多半是生来克他的。
现在是,过去也是,将来可能还是。
“不是要”
“就是想让你哄我回家,以后都不对我凶,能耐心听我的话,最重要的是要与我坦诚相待。”
夫妻间该彼此信任,没有隐瞒的。
背在身后的手指头轻轻拨着,嘉月始终垂着眼帘,微微低着小脑袋,脸颊泛着淡淡的娇红,视线落在陆凛黑色的长靴上,又羞又忐忑,思绪纷乱,最后只归于一个莫名的念头。
她还没有给他做过鞋子。
“是有段时间没‘坦诚’了。”
眯了眯眼,陆凛凝着嘉月乌黑的头顶,唇畔弧度危险又带一分让人面红耳赤的深意。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先是点头,对上他的目光又觉得哪里不对,很快便通红了脸颊,又羞又气,脑子一热,抬起脚便踢了他修长结实的小腿。
不过他疼不疼嘉月不知道,但踢完后她的脚尖是不大舒服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总是要往那些事上想,明明我在与你认真说的。”
“你可不可以待我认真一点”
嘉月有些委屈,鼻头酸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眼眶又泛起了红。
“都踢过了还红眼睛?”
“行了,认真的,你说的我都答应。”
陆凛抬起手要摸她的头,以作安慰,却见面前的嘉月揉着眼睛退后一步,背过身不再看他。
“那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要你哄。”
“温嘉月,能耐了你。”
唇角微动,陆凛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抬脚离开前还是没忍住,猝然侧身用指尖轻弹嘉月的额头。
真是祖宗,净会折腾人。
出了门,男人原想寻个书铺买些画本子看,学学如何甜言蜜语地哄人,只是刚跃上屋顶,飞过嘉月院子,便被迎面而来的折扇挡住去路。
凤眸微眯,陆凛足尖轻点,飞身而下,站定在温嘉誉身前五步远处,半侧过身,俊脸上镀了一层冬日阳光,硬朗刚毅。
“有事?”
如果真想跟他打架,飞上来的不止是折扇。
“跟我来。”
虽然很不喜欢陆凛,但妹妹心里装着他,不想与他分开,那温嘉誉得敲打敲打他,最重要的是有些事要同他说。
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子招呼来招呼去,男人多少有些不爽。
但他是嘉月的哥哥,也不能不给面子。
想着,陆凛抬起脚,三两步便走到温嘉誉身边,无视他不悦的视线,同他并肩而行。
两人进了温嘉誉的书房。
“日后若再让阿月伤心,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正事前,温嘉誉还不忘先警告陆凛。
他在这屋顶上待了几日他知道,但不想惊动妹妹,也想看看陆凛究竟有几分诚意,所以温嘉誉一直没管。
如今陆凛先服软下来找嘉月,他就勉为其难地再给他一次机会。
意味不明地动了动唇角,男人抱着剑斜倚在书架旁,压根没将温嘉誉的威胁放心上。
真惹她伤心了还得他哄,他们这些人跟着也就是凑热闹,屁用没有。
“你们这一路可有遇到刺杀?”
陆凛没多少耐心,不喜欢迂回,而温嘉誉也懒得同拱了妹妹的猪拐弯抹角,警告完后直接开门见山说正事。
“嗯,三十个死士。”
掀开眼帘,陆凛余光扫过桌案前一袭白色锦衣,风度翩翩的男人,答得漫不经心。
好像只是三个一般微不足道。
“他们身上可有何特殊记号?”
“左手手腕,蛇形刺青。”
“这样的?”
将一本书中夹着的一张宣纸取出,温嘉誉将它反过来正对陆凛,而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乔氏的父兄与江湖上的一些门派有所来往,我们正暗中调查,如今还不宜打草惊蛇。”
将宣纸重新放进书页,温嘉誉风流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与之相悖的凌厉杀意。
既然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便等它全露出来时一刀砍死。
大哥温嘉辰是大理寺少卿,他曾言越是完美的局越容易有惊天的漏洞。
乔氏自以为讲证据销毁的干净,殊不知这样反而刻意。
更何况她只是入了温家的门,不代表他们允许她冠上这个姓,更不代表他们会信她半分。
“这些人的贱命老子会收。”
“别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陆凛:她竟然敢让我扶别的女人!她心里没我。
我的女人我来护!今天的陆狗可酸可霸气~
预告一下下,下章狗子就要来哄人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