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断臂(一)(2/2)
后面传来了花折枝的话,只是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
牵着我上楼的沐流云听到这句话后,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主人是需要定时换什么么?”
见我问出这么一句话,沐流云僵了僵,只见他抱着我的力道变大却对着我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我知道花折枝那句话后面应该还有什么,主人他是知道的。花折枝之所以没有说出口,恐怕是因为我在才没说出来。
这三个月之内看来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只是眼下沐流云并不想让我知道。
他总喜欢这样,一个人默默抗下一切,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现在主人身上最为诡异的,便是他的双手。
他一直戴一双遮掩到手肘的黑色丝绸手套,未曾让我见到他的两只手,再加上他之前和我打斗时,特别是他的右手,像是有旧疾一样,他总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不让我碰到他的右手,属实怪异。
我早已留意,只是一直没做声。
登上了某座阁楼,沐流云将我抱至一间偌大又华丽的房内,让我放置在柔软的榻上后。
他先是吩咐门口侯着的小厮准备热水和饭食,他倒是细心,我还没开口。
我看着我被捆在一起的手,正想着要不要挣脱,便看到沐流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打开房间内的衣橱,取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放在了我的身边。
我眼尖地发现那里面放得清一色的白衣,而且如果我没看错,它们和我穿的衣服尺寸一模一样。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是为我准备的?”
沐流云目光动了动,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都是白色的呢?”
我不敢和他说实话,那白色看起来就真像一堆丧服,只能旁推侧击。
沐流云空洞的眼睛动了动,他看了我许久,才像是把我彻底看清楚了。
我看见他眼里淡淡浮现了什么一层温和,像是凛冽寒冰上的一层春意盎然的水。
“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便是穿了一身白衣,”他顿了顿,才敛眸道:“……煞是好看。”
我有些尴尬。
我第一次和主人见面是被谢听雪以下人的身份安排去见的。
谢听雪为我准备的衣服尽是黑色,我曾以为谢王府下人都必须穿黑色,但是后来也并未见其他人穿黑色,反倒只有我总是一身黑色。
主人说他第一次见我时,我穿的是白色……
他可能是记错了。
不过以他目前不对劲的状况,于是我默认了他的说法,也未再想些其他的。
房门被小厮敲响,吃的和热水被送过来了。
沐流云先是应了一声,他走过去打开门,先是接过一个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他把好几个装满热水的木桶提进来,丝毫不让其他人踏进一步。
我本打算过去和沐流云一起提,可是一动身子,隐隐作疼和身后传来的黏腻感让我脸色变了变。
主人开了荤后,便不知节制。
想到昨夜里马车内的荒唐,我只觉得头疼,为什么这两个人都喜欢在那种事情上做个不停。
直到看到浴桶里热气腾腾,水雾缭绕之际,我回过神来,瞥见沐流云提桶倒水时,他的右手似乎有些使不上劲,我才想起我的正事。
“这些事让他们来做就行了,你何必——”
微微用力挣脱了手上的束缚,我走过去握住他的右手,正要查看时,却没想到沐流云瞥见我的手,他猛得转过头盯着我。
见我挣脱了束带,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他擒住了我两只手,力道大到像是要把我的手骨捏碎。
他隐忍而残虐道:“谁让你挣开的!”
“……?!”
我本该是要生气的,可是看着那双用力擒住我的手,此刻正在颤抖不已。
我的语气从未如此放软:“……那你可是要罚我?”
他听到我这话愣了愣,那薄薄的唇抿了起来,眼神幽深。
他道:“罚,自然是要罚的。”
我愣了愣,呆住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真的想要罚我,可我却不敢再动,生怕再惹到这个煞神。
随后,他凑过来亲了亲我,伸手将我身上的衣物一层层剥落。
我僵了僵,不自在地遮挡了起来。
他不知又从那里寻到一根发带,又将我的双手捆住,这一次我吸取教训,学乖了。
他将我放在浴桶中,按住了我,咬着左手中指,将那黑色的丝绸手套取下,竟是打算亲自给我洗浴。
只是后来他为我洗着洗着,不知怎么的,最后竟是同我一块洗。
浴桶本来就小,不一会就水花四溅。
我咬着牙,双手被绑在身前,他把我按在他身上,频频弄得我欲生欲死。
浑身无力地被他从浴桶中抱起放在榻上后,我最终趁沐流云不备,将他右手一直不肯脱去的黑色手套扯了下来。
顿时,身上所有的热化为了满身冰冷。
我的眼睛顷刻间化为一片血红。
“你的右手——到底怎么回事?!”
他原本完好的右手竟是被人活生生斩断了。
有人为他嫁接一只别人的手,但是因为排斥的原因,那只手已经白到僵硬,甚至是起了尸斑,连接处更是一片腐烂……
沐流云道:“是我自己斩断的。”
他目光空洞却异常坚决,说出的话也格外让人胆寒。
“昆吾,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连我自己也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昆吾一直以为惩罚=体罚,小时候经常看到沐流云被教书先生惩罚,都是打手掌心。
所以他一直以为沐流云说的惩罚是打手掌心,再不济就是打屁股。
没想着是真“打”屁股
(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