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2/2）

但柳阑听祁扬悚然咬牙声，觉得愈发不妙，胳膊上根根青筋爆起，干脆想要把祁扬手臂从元清衡身上拿开。

他道：“祁扬，放开。”

祁扬被魇得更深，勃然大怒：“滚！你又凭什么插手我们之事？”

忽而，星星点点的灵光在他指尖熠熠闪烁，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映亮了元清衡的脸，和他下巴上的血迹。

他毫不留情地向柳阑掷出匕刃般锋利的灵光，下一刻，所有人都能听清利器破空入肉的声音。

在这样的五感皆损，双目全盲的情况下，柳阑根本无从躲避，腹上一凉，他就察觉到自己被祁扬捅了个对穿。

柳阑闷哼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了下伤口，沾染了一手血。

然而此时此刻，疼痛与失血都是次要的，最糟糕的是——

他仍然护着元清衡，皱起了眉头，语气与其说是不悦，不如说是不解，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

祁扬双目猩红如血，嗤笑一声，打断了他：“你想问为什么我就能在这里用灵力吗？就是这样，这本就是我该有的！我能凌驾于一切之上，而且迟早会成为万物主宰，只要杀，先杀了……”

后面半句话，声音已经小到听不见了。

柳阑挡在元清衡身前，脸色极为不好看。

天道真是好不公平，若这里只有祁扬能用灵力，那别人谈何去找轮回镜？怕是只有拱手相让的份。

而祁扬发泄完后又转向元清衡，继续说着自欺欺人的疯话：“师兄，你分明是不怕死之人，究竟是为何要背弃我？是有人挑拨……”

元清衡有些头疼地闭上眼睛，听着失去理智的祁扬不依不饶地咆哮着，任凭宁如素再一旁怎么劝，祁扬都无动于衷。

他突然启唇，没什么精神地说了句：“放手。”

下一刻，胡乱说着疯话的祁扬就，无法控制地闭上了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不正常地向上弯起，筋骨被寸寸打折了一样，让他再没力气与柳阑抗衡，被迫放开了手。

元清衡又道：“烛火。”

话音刚落，正中间矮桌上就多了根正在烧着的蜡烛，一清二楚地照亮了整间屋子。

众人视线都恢复清明。

萧蕴他们见柳阑受伤，毫不犹豫，立刻都围了上来。一拨给柳阑处理伤口，一拨来检查着元清衡浑身上下。

人齐了，唯有幼猫不在。

之前在黑暗中，元清衡感觉它轻轻地蹭了下自己的手背，然后就迅速跳开了，或许是出了门去。

难道它也是被同样东西所吸引？

眼前一幕幕都称得上不可思议

宁如素睁大了眼睛，目光有些木然地追随着元清衡，失去了一切反应的能力。

直到——

元清衡垂下眼睫看着柳阑受的伤，从他手里接过染血的佩剑，缓步走到仍然怔愣的祁扬面前，以牙还牙抬手就是一剑，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祁扬，你真的太蠢了，我给过你机会。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留情面。”

宁如素这才宛如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迅速清醒过来，抖着手去捂住祁扬的伤口，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祁扬！”

祁扬受的并非致命伤，那些黑袍人也丝毫不插手，就由着宁如素手忙脚乱地给祁扬止血、上药。此时此刻，他们之前的气焰全无，倒有点像是在惧怕着元清衡。

元清衡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几百年前你们怕我，几百年后你们也怕我，哪怕我落魄至此，都永远没有长进，都永远不敢动手。”

语罢，他就直接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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