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2）

满脑子疑问的元清衡一愣,暂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能看着灵降走到了自己的眼前，看着他浑身的怒意压都压不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一张饱含了恨意的脸。

方才那些,都是灵降他自己捏造的幻象,做的试探罢了。

一而再再而三,对于伪神背后可能有的种种苦衷,他终究是,虽然十分愿意相信，但又不敢相信。

果然,灵降自嘲地笑了,伪神所做之事，从来都叫他真正寒心。

“元清衡。”他浑身都紧绷到像是锈住了一般,僵直地攥着元清衡的手腕,沉声问他：“你现在,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他已经不会再因为自己的易怒而吃惊了。

遇到元清衡前的灵降，确实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如今这副,失去控制、冲动暴躁的模样。

然而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元清衡难得沉默，上下打量了遍灵降,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口一句：“你,倒是长高了许多。”

灵降闻言,眼皮飞快地颤动了下，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元清衡，许久,才从嗓子里沉沉地嗤了声：“又是这样。伪神，你真的太擅长服软，你也是这么蛊惑他人的？”

“我……”

不是我没有。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灵降突然上前一大步，直接将他推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动作极为强硬，终于对元清衡心狠了一回，声音像攒着寒气涌出：“既然你想杀了我，明明有千万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放我从无量里出来？为什么要说那样多的骗我之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折磨我的一种新手段吗？”

元清衡没半点反抗的力气，被灵降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完全罩在了怀里，眼前光都被遮了大半，一抬头只能看见灵降修长脖颈。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完全没准备好狡辩的措辞。

灵降见元清衡始终不敢与自己对视，没忍住，继续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地问着：“伪神，难道从开始到最后，你想做的，都只有杀我而已？”

惊鸟自他们头顶飞速掠过。

灵降终于是更加心碎了一些。

因为元清衡抿紧嘴唇，微微仰面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居然是默认了。

灵降毫无预兆地低低笑了几声，气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眼前这个人，简直没有一丝一毫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往日说的话他不敢认，做的一切均是有图谋，唯一不能作假的就是，他一定会不留情面的杀了自己！

或许，自己在这里彻底终结了伪神，才能真正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灵降听着元清衡略微急促的吐息声重新掀开眼皮，看着他又开始往下淌血的的嘴角时，搭在他肩膀的渗白指节却全都在一瞬间下意识松开，还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

元清衡是突然头疼起来的。

他觉得自己是不会好了，被这么猛地一放开，脱力往后仰去，背靠着身后树干，弯腰吃力地咳了起来。

灵降手停在半空，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速收回然后背过身去，极为冷硬地说着：“伪神，你没有再杀我一次的机会。我会将你囚于我的身边，就像你当初囚我一般。”

元清衡脸白得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你、不能这样。我，等找到了轮回镜……”

“又是这样！”

灵降额上青筋爆起，重重地甩开了元清衡的手，深吸了口气后都没能稳住自己的心虚，气得开始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地往外吐：“从南升阁，戚染，到轮回镜。伪神！你永远都有要忙的事情！你也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听过我讲话！”

“但是……”

灵降不再听元清衡解释，直接抬手，将他点晕了后打横抱起，往轮回镜最高，一处、竟然和黄金宫很类似的地方飞去。

元清衡在阖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轻叹口气。

他心想：完了，轮回镜或许会如天道所愿，落入祁扬的手中。

也罢，总之避不过。

如果最终还是会走到那一步的话，他也的确没什么好怕的，那就来吧，就像他前世最后会做的那样一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