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2/3）

御川在那一瞬间想了许多。

他虽然忧虑十分，但最终，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通通都交代给了星月法尊：“祁扬这小子，天赋异禀，也算是难得的可造之材。但如今整个天下都日薄西山，他能飞升的几率想必寥寥无几。若放在百年前，他或许很是能有一番作为，但现在……”

“而且他还不是个好相与的，所以平时嫉恨讨厌他的人不在少数。在之前的山月迷津中，他被人陷害，做了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杀伤者不在少数。所以对于陷害他之人，经商议后，我们动用了荒域重刑。”

星月法尊：“陷害他的人是谁？”

“说来惭愧，也是我手下一名弟子，名为戚染。这事我们谁都没能想到，因为虽然戚染素来与祁扬不和，但他……不像是能做出这般歹毒之事的人。”

星月法尊道：“你们太小瞧祁扬。”

御川神情一凛，慌忙抬起头：“法尊，这事难道另有隐情？”

星月法尊：“有。带我去见他。”

御川心头陡然袭来一阵心悸。

虽然法尊的口气始终都称得上的淡漠，但他却总觉得山雨欲来。

但法尊态度并不能由他动摇，御川怔愣了好片刻，才硬着头皮应承了：“好，法尊，请随我来。”

现在正是弟子们开始练剑排课的时候，按理说，十分容易找到人。

但到了祁扬本该在的地方，那里却不见他的人影。问遍了周围的弟子们，都没一个曾在今天见过祁扬。

御川皱起了眉头。

虽然整个道法都大厦将倾，但整个南升阁对弟子的管教还是极为严格，他从来没想过，祁扬居然敢违背戒律。

御川沉吟片刻，大着胆子上前问他：“法尊，您，找他是要干什么？”

是法尊觉得祁扬是难得之才，所以……

星月法尊说：“我想杀他。”

御川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星月法尊道：“或许他已经离开。祁扬大概本就不想在南升阁继续待下去，毕竟他是天魔。”

御川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他大惊失色，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什什什什么？天魔？”

这片奄奄一息天地，居然还能孕出一只，道法、灵相鼎盛时期都难现世的天魔？！

简直称得上是离奇了。

星月法尊：“而且他还染上了心魔，现在大概满心都是灭世之欲。”

御川简直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晕过去。

修道在整个天下都颓势难挡，灵相枯竭，大能陨落，他甚至都能预想到，或许再有个几百年，一切曾经风光一时的宗门，都会平庸到融入市井当中。

平平静静，得过且过完这最后一段日子后，他们这帮老家伙也就该上路，随着整个宗门的荣耀一起葬送。

但万万没想到，眼下会从天而降一只天魔……

这个天下或许真的要完了。

御川有些绝望地，朝着星月法尊看了过去。

也是因着这么斗胆的一眼，他才发现，自法尊可怖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睛，居然毫无光彩，像是全盲了一般。

星月法尊垂下眼睫，挡住自己的灰眸，接着问他：“你可否知道，天下灵脉为何会凋零如此？”

御川飞快回过神，从法尊的脸上移开视线，答着：“不知。自师尊还在时，他和当初诸首就一直在钻研此事，直到师尊身死，此事却也回天无术，再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