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3）

人生来自私，至于他的师门手足会被伪神如何迁怒，他都暂时顾不得了。

诚石已亮，闪耀三次，证明此次试宝已经开始。

若方才的试宝情景尚且是万众瞩目的话，此刻，更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眨也不眨地看着台上的情况，好奇认真到了极点。

元清衡被所有人注视着，自顾自垂眸看着灵降怀里的苍悟。

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用曾寒的玉扇去试宝……吓吓曾寒而已，只希望让那个老男人今后能消停点。

因为很显然，这把扇子根本不能胜于黄金面具。

元清衡真正要拿去和黄金面具相试的东西，是灵降怀里的，千古唯一神龙——苍悟。

这事他只和灵降商量过，两人都觉得，或许只有这样，对上黄金面具，他们还有几分获胜的可能。

苍悟此刻就乖顺地躺在灵降的怀里。

古龙，天生凶悍、残忍，它也并不是喜欢亲近人的东西，但对元清衡和灵降二人，他例外到了极点。

灵降也很喜欢苍悟，今日来把它照顾得非常好，连哪根手指的指甲长了点需要修剪都知道。

拿出苍悟去试宝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对面持有的是黄金面具，别无他法。

元清衡用指腹轻轻地摸了下苍悟，然后尽量压着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凶又冷，打算开口……

但没想到，他才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瞥见台下突然站起了另一人，同样也往金玉台上走着。

那人手中持着一块灵石，像是根本不惧怕伪神一般，径直上前。

与此同时，元清衡还看清了，那人身后跟着的，居然是祁扬！

御川认出试图和伪神争黄金面具的两人是自己门下弟子后，以手挡面，极为沉痛地吐出一句话：“我们南升阁好像真的要完了。”

元清衡遽然睁大双眼，触电般，将手指自苍悟的头上收回。

……对上了祁扬，自己绝对不可能赢。因为那是主角，那是天魔之血。

只要祁扬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不能得到的。

但是为什么，这一世，祁扬想要的居然是黄金面具？

台下排排倒抽冷气的声音更是接连响起。

光天化日，这一出出的就像见了鬼一样，吓得人直要两股战战。

如果说有人敢拿黄金面具试宝这件事，已经是对伪神极大挑衅了的话。现在这位胆大包天要和伪神抢东西的勇士，相当于直接甩了伪神一巴掌。

简直奇耻大辱……

伪神究竟会如何勃然大怒呢？

无人得知。

元清衡此刻在想的，也是这个问题。

在看到祁扬上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迅速恢复冷静，放弃了找回黄金面具的打算。

没人能在主角面前不低头，不退步。

现在唯一的，也就是最为重大的问题就是，元清衡要怎样在众人眼耳之下，保住伪神的体面。

……这想来，几乎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灵降察觉伪神吐息不对，上前一步，贴上了他的后背，几乎是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问着：“怎么了？”

“来者……两人中后面那位，名为祁扬，”元清衡狠狠地闭上双眼啊，于宽大袖袍中伸出只手触着灵降的一根手指，好让灵降看清祁扬的面容。然后他一字一句，无比严肃地说：“能避就避，绝对不要和他染上哪怕是一点的关系。想办法下台，我们走。”

灵降握着元清衡的手，皱眉看了过去，抬头，就对上了来人一双饱含戾气的漆黑双眼，轻蔑意味极为浓烈。

祁扬举手投足间都是难以掩藏的凶残魔意，而灵降周身却一种卓然而沉稳的神性。

他们两个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绝非凡人，而这大概，也是他们身上唯一相同的地方。

祁扬讨厌传闻中高高在上伪神，但此刻，见到了灵降后，他额心的那道魔痕，都在因为厌恶和痛恨而快要压制不住。

莫名而来的针锋相对之感，让他嗜血杀戮的欲\\望被悉数勾出。

祁扬勾起嘴角，极为倨傲冰冷地看着伪神后的灵降。

灵降也没收回目光，始终淡然地和祁扬对视着，又传音，认真地问元清衡：“伪神，连苍悟也不能比过那人手中灵石？”

元清衡唇线紧绷，面色难看：“比不过，什么都比不过。黄金面具我们不能要，至少现在不能。”

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从这个两难局面中抽身的办法。

灵降却突然上前，将元清衡挡于自己身后，只说了四个字：“能，我来要。”

元清衡的脸色当时就又白了几分。

前世，天道尚且不能左右祁扬，更何况弑神者……这真是要命的举动。

灵降却还在低声地安慰着他：“别怕。”

“伪神。”

而这时，祁扬突然意味不明地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音量不大不小，但台上台下都能听到。

元清衡浑身一滞，心悸感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绞紧了灵降的手，仍绷着张脸，不作言语。

倒是台下的萧蕴先动了怒，皱眉斥道：“凡人，神君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一旁的徐荣虽然连手臂都在细小地颤动，但到底不满有人指责祁扬的不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道：“有什么不能直呼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天下众人本就无贵贱之分。”

祁扬轻啧了一声，不太满意徐荣这个自顾自跳出来打断他们说话的举动，神色更冰冷了些，睨了徐荣一眼，接着对伪神说：“行了。伪神，我问你，三月前，禁地可否闯入了个凡人？”

御川头疼得已经快炸开。

一遇到大事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收了蛮多憨批做徒弟。

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是没问题，但人千万别死在他南升阁里。

听闻此话，元清衡却极为想松一口气。

这意味着，祁扬方才观察他只是想问自己的下落而已，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