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3/3）

没有得到回应，祁扬也沉默，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元清衡看。

他从来没见过元清衡这副虚弱而又冷淡的模样，以至于，在某一瞬间他会觉得元清衡的眉眼非常陌生。

从前的元清衡根本不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更不会主动沉默下来、垂眼避开他的视线。

祁扬皱起眉头，突然就有些厌恶眼前这张过分漂亮的脸。

他厌恶一切他在控制以外的东西。

就像他不可选择的出身，不能控制的来日，和现在的元清衡。

眼下的元清衡面色极其苍白，整个人虚弱且寡言。一张脸虽然依旧精致到了极点，但和之前颇为张扬惹眼、受众人瞩目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嘴角的那道刺眼的血迹，长长的，染到了下巴上，一直拖到细细的脖颈里。但他眼睫一直低垂着，神情始终是冰冷的，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祁扬看着元清衡垂下的眼睫，眸中恨意翻涌，他站了很久，才翻身上床，直接在元清衡背后坐下，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扣上他的后心：“你替我挡那一掌，是因为想让我记住、感谢你，还是报答你？”

要撕破脸皮，要拔刀相向，也只能是由他来开这个头。

元清衡没有这个资格，其余人也都没有。

祁扬整个人冷得像是才从地底爬出来的水鬼。

外面的风声和雨声不断地往里面涌，祁扬又是半魔之躯，体温比寻常人要低上很多，掌心的凉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直抵元清衡的背心，从心口蹿起来的寒气让元清衡以为自己浸在大雨中。

元清衡拼命地咳嗽着，疼出了一头的汗。

人戚染走的时候把每扇窗都是仔仔细细地重新关了一遍的，结果他祁扬一进来就把门这么大打开。

他是真的要死了好不好，根本受不了这么一番折腾……

但祁扬说完这句话后，也整个人都不动，掌心贴在元清衡的后心处再不挪动分毫，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杀元清衡还是救元清衡。

明晃晃的威胁，而且他才是更占上风的那一位。

元清衡僵了这么一会儿，头一阵阵发晕，最终转身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拨开祁扬极冷的手，单手撑着床，边咳边问他：“咳、咳咳，祁……师弟，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他其实有点纳闷，因为这段剧情他是比较熟的。按理说在密林他和祁扬分开后，再次见面就是在试宝大典上。

根本没有在戚染房间里聊天这段。

惨……

但凡他能打得过，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而祁扬只沉默地盯着自己被元清衡推开的那只手，突然，极其冷漠地笑了下。没人能拒绝他，更没人配影响他的情绪。

不会有什么永远都不会改变，事如此，人也一样。这么多年了，他其实早该知道的……

所以祁扬决定，在今晚就杀了元清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