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香消玉碎（1/3）

深夜的红巷没了白天的喧闹，显得很是冷清。满地的垃圾和碎屑被秋风微微晃动着，点缀的街道有一丝丝凄凉感！好在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扫街人，给街道增添了些许人气。

远处传来马蹄踩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几名扫街人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只见两眼飞泪的二虎，一鞭子接一鞭子地催着马儿快些跑，生怕它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几个扫街人凑到一起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道：“这是哪家的马车啊，那马是多精贵的畜牲啊，竟然这般糟蹋！大户人家就是不珍惜东西啊！”

一个稍年轻看样子是他们头头的人压着手道：“唉……别瞎说这是云家的，云大小姐受伤了，这马车看样子跑这么急，应该是请郎中去的。“众人一听头头所说，也都不再多说又对着地上的垃圾扫了起来。

“二虎叔你快点，再快点！”冯留儿紧紧抓住马车催促道。

二虎则是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点着头说：“已经是最快了！留儿你说小姐是回光返照可是真的？”

“是啊留儿，你可不能乱说啊！”月儿也是跟着问道，月儿始终还是不敢相信冯留儿的话，毕竟她明明看到小姐像是好起来的样子！哪里有快死的迹象呢！

冯留儿抬头看着身边的月儿说：“月姨我也想是假的，云姨待我比娘都亲，我也不想她死啊！”才几岁的冯留儿言语间宛如一个小大人一般，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了许多。

“二虎你给我再快点，把马跑死了也得跑到。”月儿带着哭腔喊道，听了冯留儿的话再回想起云水瑶反常的表现，月儿也开始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水瑶你等着，我去喊老太公来！很快的！”白雪柔梨花带雨地说。

云水瑶倒是显得很坦然，微笑道：“不用了，爷爷经历过爹娘和哥哥的离去，我不想再让他亲眼看到我离开！雪柔你就坐这好好陪我说会话好不好。”

白雪柔哽咽着点头回答：“好，好！我陪你说说话，你不会有事的，留儿那么小一定说的不对。”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哭出了声。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冯留儿的话，但是云水瑶的行为着实太反常，这让几人不得不在心里开始相信起冯留儿的话。

“呵呵，雪柔别哭了，这两天你哭的太多了，你这眼睛啊怎么跟个泉眼似的，来坐！躺了好久了我也想坐一会，你扶我起来好不好？”云水瑶带着笑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褥子说道。

白雪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擦了一把自己的泪水，硬逼着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坐了过去！双手颤抖的将云水瑶扶起来搂在怀里，轻声道：“水瑶你知道嘛，除了我弟弟我还是第一次将一个人搂在怀里。”

云水瑶再次抿嘴笑道：“是嘛？那你就当我是妹妹吧，我从小就渴望有一个姐姐！家里就我一个，每次爷爷出去我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给我带各种稀奇的玩意！可是那些东西终究都是死物，哪里比的上有个兄弟姐妹的好！再后来爷爷就将月儿带了回来给我做丫鬟，她比我还小上两岁，哪里做的了事情嘛，所以都是拿她当妹妹的。”

“呵呵，我以为你家那么有钱，从小都是什么都不缺的呢！原来你那么孤单啊！那以后我就不羡慕你了！”白雪柔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和地说道。

“是啊你还有弟弟，而我没有！半年前爷爷说需要给我招夫婿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想好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都无所谓，只因为云家需要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而已！但是那个人却是子诚，他好厉害还会讲很多以前我听都没听过的故事，就感觉他跟我们不一样！是他交会我爱是什么感觉。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去给爹娘扫墓的时候，他和明远两个人穿的跟野人似的。我还真将他们当成了书上写的野人了呢，你不知道有多好笑！”云水瑶仿佛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有说有笑。

顿了顿继续说道：“和他一起我很开心，他即是我相公又像是朋友，就像你和我一样的朋友！当我知道自己怀了我们俩的孩子，我就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我都想了很多次，子诚看到孩子出生时高兴的样子！”

白雪柔听着她的低声细语，感觉她好像累了，声音开始越来越小，也越发没有力气！便知道她快不行了，但是自己不能打断她，要让她尽可能多的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于是接话道：“嗯嗯，他一定会开心地跳起来。”说到最后眼泪再次划落至嘴角。

云水瑶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成灰白色，但仍然是带着微笑道：“是啊，他一定会跳起来的！雪柔我想一直跟他在一起，我不想死！我不想他回来了但却找不到我，我想不到那时他会有多失落！”说道最后云水瑶仿佛意识到了死亡越来越近，语气变得着急了起来甚至带着哭泣！但因为身体不听使唤已经没了力气，所以她的着急落在白雪柔眼里，不过是比刚才语速稍快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