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月应明（2/3）

“它们说在我回来前，我母亲不会有事的，可我回来后，却发现……”

黄弈很清楚地听到了虫人的咬牙声，那声音像是恨不得咬碎自己一口牙一般，四只拳头都握紧了，骨头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在嘎吱作响。

“……它们在对我母亲做那事。”

虫人在说这话时，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的，与它近在咫尺的黄弈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它那满腔快要喷出来的怒火。

“它们………啊！！！”

轰！

虫人愤恨地锤了一下地面，见它情绪如此激动，黄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只能轻轻地把手放在它的肩膀上，轻轻地说“很抱歉，没能救下你的母亲……”

黄弈说完话后，虫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只是木木地跪在那。

可过了一会，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随后，抖得越来越剧烈。

黄弈这才发现它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它的脸颊滚落，然后滴落在地上。

这也让黄弈更手足无措了，虫人的泪水也越来越多，最终，它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竭的。

哭声在洞室中回荡，而黄弈缓缓地收回了手，他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痛哭流涕的虫人，黄弈的眼神恍惚了，他想到了自己，在这一瞬间，黄弈也明白了虫人的痛苦，这是撕心裂肺的痛……

渐渐的，黄弈的眼眶也红了，嘴唇紧紧地抿着，原来是悲伤蔓延开了。

……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虫人不哭了，也许是眼泪流干了，它整个人变得木木的，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

它轻柔地抱起女尸，然后缓缓走向黄弈，它那人类的双眼十分的茫然空洞，迎着黄弈的目光，它呆呆地说“走吧，我带我的母亲离开这……”

“嗯……”黄弈轻轻地点点头，领着它往洞口走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十分沉闷地走出了虫巢。

走出了虫巢，黄弈才发现天已经黑了，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可天上却挂上了一轮明月，如白玉盘一般。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大地，月辉洒在黄弈与虫人身上，也洒在了女尸身上。

“你想带她去哪？”黄弈望着那轮明月，轻声问。

虫人看着女尸的脸庞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它才说“人死后是要埋进土里是吗？”

“对，埋葬。”

“埋葬……请问……你知道月色最美的湖在哪吗？”

“怎么了？”

“我想把她埋在那……她很喜欢月亮，她说月亮上有嫦娥，有玉兔，有……她也喜欢湖景，喜欢在坐在亭子中……”虫人喃喃地说着，语气更像是在恳求。

（紫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