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回击（1/2）

老何给的答复丝毫不出沈衍意料。第二日她便主动联系赖子,先是满脸为难的说，“昔人归的掌柜待我其实还算可以……”

赖子微微笑，心里丝毫不慌。若是老何真跟昔人归的掌柜念旧情的话,今日就不会来找她了。

果真，老何说罢那话后看了看赖子的表情，见她神色淡然，这才狠下决心沉声说道:“可谁不想多赚点银两养家糊口呢。您瞧我这院子小的都快挪不开脚了，再说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处处都要花钱。”

谁的生活都不容易,若是老何真心在楚香馆里当厨子,沈衍跟黎楚哪里会委屈了她？奈何她贪心更大。

得知老何的决定后,赖子面露微笑，“我果真没看错人。”她让老何先辞去昔人归的工作,随后休息两天就来她的饭馆就职,休息期间所有的费用，她全包了。

老何霎时高兴的眉开眼笑,一面说着,“您客气了，我这明个就去您那都行,还休息什么。”一面又说，“这做厨子的确是累,你看我这天天颠勺,胳膊都酸疼的抬不起来，奈何一家人需要糊口,全指望着我赚钱啊。我若是一休息，全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可怜我那老父亲,一把年纪了我都没能在他面前尽过几天孝。”

这话说的真情实感，听的赖子一脸动容，心道这人演技不错，若是打瘸了腿拉到街上去乞讨，定然是一把好手。

不管心里想法如何，表面上赖子却是拍拍老何的肩膀，“你尽管休息就是，这段时间就在家里陪陪父亲孩子，等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跟我说。休息期间照样有工钱，这就权当是我的一点诚意了。”

说罢赖子掏出沈衍给的银钱，从沉甸甸的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老何手里，“这个你先拿着花，我回去后就让人给你在咱们饭馆后院单独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你住，若是日后干的好的话，你就是把家人接过来同住也不是没可能。”

掌柜的出手大方，体恤伙计，不仅分房住还说能带家属，这种工钱高又人性化的饭馆，是所有厨子都梦寐以求的。老何自然也不例外，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这么好的事竟然被她给摊上了。

也多亏自己勤奋，将那沈衍的手艺学了个六七分，否则这些掌柜的哪里会抢着要她。如今老何觉得自己也是个香饽饽了，只要楚香馆一日生意不倒，自己这身价一日就不会降下去。

往日里老何在昔人归被蔡掌柜的吆来喝去，大气都不敢喘，如今她倒是要在家里躺着等蔡掌柜上门来找自己，然后狠狠的出这一口气。

老何才在家睡了一上午，蔡掌柜就坐不住了。平日里准时准点来的人，怎么今个迟迟不见人影了？莫非是工钱不想要了？

蔡掌柜去老何家里找她，见她闲在家里顿时火冒三丈，“馆子马上就要开门了，你怎么还在家里磨蹭？”蔡掌柜皱眉，“生病了？”

“没有，就是不想去了。”老何悠闲的很，怀里揣着赖子给的银子丝毫不慌，“而且以后也都不去了。”

蔡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了她好几眼，“怎么着，这都没生病呢就吃错药了？”

老何见蔡掌柜没点眼力劲，直接了当的告诉她，“我不干了，你再找个人顶替我吧。”

“你不干了？”蔡掌柜听懵了，“你这个时候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我上哪儿去找人去。”

“那跟我无关。”老何耸肩，“你之前不是说满大街都是厨子吗，那你再去找一个就是。”

“呸！没良心的狗东西，我花那么些时间培养你，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楚香馆如今防备甚严，她吃了一次亏还能再吃第二次？”蔡掌柜火气蹭的一下子上来了，脸色阴沉，“我告诉你，若是没了我的庇佑，楚香馆迟早能弄死你！”

“我这手艺，去哪儿都成，不用您费心。”老何语气也冲，“我之前提过那么多次的涨工钱，你哪次往脑子里记了？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告诉你，我今个就是不去了，你就是告到官府也没用。”

蔡掌柜气的手哆嗦，“好好好，我看我这昔人归是不是没了你就干不下去！日后你流落街头时，可别来我面前哭着喊着让我收留你！”

“你才流落街头！”老何骂骂咧咧的看着蔡掌柜出去，想着如今她有了新东家，流落街头的人是她蔡掌柜还差不多。再说这昔人归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全都是仰仗于她，若是没了自己，她倒是看看还有谁去昔人归里吃饭。

现实的确如老何想的那般。昔人归的客人来了后照常点菜，蔡掌柜一边心虚的应着，一边催促后厨的其余厨子抓紧做菜，“平日里老何做饭时你们就不知道跟着学吗！每天就在我这儿混吃等死，一群猪，说你们是猪都是抬举你们了，如今肉价那么贵，养头猪卖了都比养你们有用，一到关键时候就派不上用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浪费我的口粮。”

蔡掌柜的嘴平日里就毒，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今日在老何那儿受了憋屈，一时间说话更是难听。

几个大厨在她面前就跟个孙女一样，低着头被她劈头盖脸的辱骂说落。

蔡掌柜没完没了的侮辱，听的几人慢慢沉下脸。其中一个听不下去了，气的将勺子往蔡掌柜脚下一扔，“来，大勺给你，你来做菜，平日里你夸着老何捧着老何，怎么到关键时候你的老何人就不在了？”

“我们也是有脸有心的人，遭不住你这么侮辱，若是昔人归的银子这么难挣，那我不干了！”其中一人解开身上围裙，摔在蔡掌柜面前，转身就走。

“嗳！你这是反了天了！”蔡掌柜气的指着那人的背影，“爱干不干，没屁大点的本事，脾气倒是比天还大，想赚钱还听不得两句数落，你走，我看谁要你这种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