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2/2）

“你被融合成兽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偶然？”

林斯兰低着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呢~”

尾音往上翘，但是还是很难过。

明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来对林斯兰。

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

他不是很会安慰人，况且对象还是林斯兰。

林斯兰摇摇头，又点点头，脖子上上下下转了好几个圈，像是在甩着脑袋里什么东西，最终昂着脸面向天花板。

明烨默默地站起身，靠在旁边的墙角，陪他站着。

窗外飘着风，一朵又一朵曼陀罗花的花瓣从玻璃窗的缝隙里跑了进来，在头顶打转。

这个季节，这些花还能如此肆意地开，也真是怪象。

半晌，明烨终于轻轻吐出来一句话，

“科研部还真是……没什么人性。”

因为这些事情涉及到了巴洛教授，巴洛教授是他最敬重的人之一，可以算是明烨的人生导师。巴洛教授的惨死让他悲痛，可突然间又知道了自己尊敬的老师竟然在背后里干着如此灭绝人良知的事情。

这让明烨此时此刻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其实最开始，我们科的这个项目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的，都进行了这么长时间，外界、包括其他科的专员们，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却都不知道我们的这项工程。”

林斯兰缓了一下，突然又继续轻声说道。

“可我记得，在科研部大轰炸之前，意识转移这个项目在科研部的内部论坛里，吵的可是天翻地覆。”明烨也跟着想起来在最开始的最开始，一切发生的那天早上，他咬着面包刷论坛，猛地发现接连吵了一个星期的话题突然不见，这才拉开了他追到了科研部，撞上了埃莫若组织对科研部的大虐杀。

那个在论坛里称霸了一个多星期的话题，正是科研部突然有人匿名曝光出来转基因科的动物意识体转移实验，并发布了关于这个实验的大量xuè • xīng • tú • piàn，这才炒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谴责转基因科变态！

“是被人恶意举报了。”林斯兰轻声回答。

明烨：“……原来如此。加德纳上将后来表现出来对你的兽人形态的厌恶与抵制，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

林斯兰：“嗯，目的是做给外人看的。因为加上科研部的大轰炸，动物意识转移这个项目紧随着也给曝光到了外面世界，出圈了。没人会同意这种伦理道德都不存在的实验继续进行，为了不让总中院蒙羞，加德纳自然要这么公关。”

明烨耸了耸肩，“我还天真的以为，加德纳对你的抵制，是为了让我屈服于他的命令，同意继续为科研部工作。”

原来不是这样啊……

林斯兰转过头来看着明烨，双眼中闪动着碎冰晶，

“对不起，希望，烨哥哥你能理解。”

明烨表示理解不了。

但他发现自己却没办法像曾经那样，对林斯兰甩手就走，或者阴狠狠呵斥他有病。

他突然觉得，或许林斯兰这个人，也是身不由己，

也是可怜的。

毕竟他才二十岁不到，却已经遭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那些年，在转基因科被当成实验人，其实……日子过得也很辛苦吧。

明烨回望着林斯兰，从他手里拿过已经空了的牛奶杯，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还要牛奶吗？”

“我……”

“我给你去倒一杯。”

明烨转身，刚想要离开这里，林斯兰却突然从他的身后伸出手，

紧紧地搂住了明烨结实的腰。

“阿烨，”林斯兰身子高，下巴正好抵在明烨的肩膀窝，埋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朦胧，

“你是在同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