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2）

“可是,这张照片后面的姓名，就是标记着你和莫叶警察的名字。”

明烨转回头，就看到照片被亚林扔在脚下,一阵风吹过,照片被掀翻,

露出了后面的字迹。

安德鲁·亚林and莫叶·道格,留于1856年12月21日。

“日期对不上！”亚林吐了口流入嘴巴中的雨水,看了眼照片,满脸阴沉地说道，“这个应该是莫叶后来加上去的。天啊！他竟然还把我的名字写在了他和他姘头照片的后面！日期都标记成他和他姘头照相的时刻。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两年他到底对着我的脸意淫了多少次他的白月光！原来每个深夜他在我身下痛苦地喊出那声‘亲爱的别走’，都不是对着我呐喊。我竟然还美滋滋以为他真的很爱我！”

“我真是……愚蠢至极！”

“日期？”明烨在这一大段抱怨的废话中,捕捉到了一点关键。脑子突然像是被人用斧头一下子劈开，顿时想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的！之前居然没有发现！

照片背面标注的日期，根本就是与莫叶警官潜伏入皮斯可组织的时间完全吻合不上！

按照之前他们推断出的来看,莫叶警官应该是距今两年前,也就是1858年从警界消失，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进入到皮斯可组织，并以“画室”的代号成为皮斯可最基层的成员。

但这张照片后面的日期却是1856年。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真的不是我！”亚林像是猜透了明烨心中的疑惑，低头嘟囔了一句。

明烨半信半疑,因为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亚林，就连右边眉毛下方藏着一颗美人痣的位置还有大小都一模一样！

“……”

“可是你还是心甘情愿，当了白月光的替身,对吗？”

实在是找不出来该如何接话，明烨对感情什么的向来不通,从亚林刚才那些就如同怨妇般的话语中，明烨可以剖析出亚林与莫叶警官绝对是板上钉钉的情人关系。原来在19世纪腐国就已经这么流行同性恋了！

可惜明烨对男男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感兴趣，他只能勉强将亚林形容的关系当作重要信息来对待。

所以说出口的关于感情方面的话,在深陷入情爱的男人耳中，听起来未免就有些太刻薄。

“谁他妈是替身！！！”

果然，亚林一下子想要扑上前去与明烨拼命，眼神里真的是燃烧了怒火，病态三分的神色，被刻画的淋漓尽致。然而他都忘记了自己还被捆绑住，身体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直接扑倒在了泥土地上，肩膀擦过站在墓碑旁明烨的小腿。

明烨一个后退，架在墓碑上的包瞬间掉落。

横放在金属钮扣前的其余照片还有报纸纷纷飘在了泥土地上，无一例外都是亚林和莫叶警官相处的照片，原本明烨给亚林展示这些相片时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刚才的话说出口后，亚林再次看到这些照片，情绪突然就跟失控了般，

整个人趴在地上，白皙的脸陷入枯草中，黑色卷曲的头发停留在莫叶警官的墓碑前，他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滚动出，大雨与泪水融为一起，悄然无声地将地面上的报纸纷纷打湿。

“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那么爱他，我都答应了他要洗心革面脱离组织，去成为为社会服务的人，可他、可他却……”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对我！！！”

“可我……”

亚林说着说着，突然间声音就减弱了，双眼顿时黯然失色，脸一下子埋在了草丛中。

沉默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明烨感觉到举着伞的手都有些酸了。半晌，他才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可我……还是好想他啊！”

“……”

明烨站在大雨中，耐心地听他说完了一切苦衷，认为亚林应该已经把情绪爆发完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换做他来问问题了？

“亚林先生，如果你信任我们，我们可以帮助你调查莫叶警官的事情。”

“……你是有条件的。”

“对。”明烨很欣慰他还能记得自己的等价交换建议，把伞往他面前一挪，但并不打算把这人给扶起来，

“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得到巴洛教授的笔记本，你之前是为什么会认识巴洛教授。”

“这是两个问题了。”

“……我觉得我应该能够顺便把莫叶警官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人给调查出来，我相信你对这人还是完全没有头绪。”

“……好，我说！”

“你不用急，”明烨抬头透过伞的边缘，看到雨滴滴落下的天空渐渐开始呈现傍晚的黑暗，他们的怀表在背包里，现去拿实在是不方便。于是大致估算了一下，应该快要接近傍晚六点钟。

“天色已晚，我们去附近找一家旅馆安顿下来，洗个热水澡喝杯热牛奶暖暖身子。你仔细好好组织一下如何把事情叙述完整，我要所有、全部的经过！”

“……其实也没有多么多的交际，巴洛教授对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他似乎是在观察我的生活，就像研究实验小白鼠的一生似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

“雨太大，我认为你还是回旅店慢慢说比较能说清楚。”

“……好、好。”

“科尔，里程，过来扶一下亚林先生……”

“汪！汪汪汪！”

就在亚林被明烨指挥着科尔还有里程上前来扶起身子的同时，对面的墓地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小狗叫声。

是那只通过识别亚林身上血液气味从而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找到亚林的小土狗！

明烨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只小土狗此时此刻正停留在之前亚林给他用目光指向的——所谓莫叶警官“白月光”的坟墓前，跳跃的相当欢快，还不断用鼻子嗅啊嗅，湿漉漉的爪子在坟堆旁用力地刨着。

“……”

坟墓上是有一些亚林在刚才的战斗中甩出来的鲜血，小土狗大概是被那些血给吸引了。这只小狗好歹也给他们寻找亚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明烨并不是那么讨厌小狗，于是撑着伞走到那坟墓前，蹲下身子来将小狗抱在了怀中。

“乖，走吧。”

小狗还是不愿意离开那座无名墓，明烨便蹲下身子摸了它的脑袋摸了半天才把小家伙从地上捞起，抱在怀中。

这个模样，和更早以前他与狐狸幼崽时期的林斯兰相处的那七天，简直是一模一样。

林斯兰就站在那座无名墓的一侧，他也撑着伞，漆黑的长风衣垂在身体两边。明烨抱着小狗，也没有太在意这人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因为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赶尽找个旅馆安顿好一切，然后坐下来喝着暖身的烈酒听一听亚林所知道的事情。

他转过身，很下意识地对林斯兰丢下一句，

“走了，别站在那儿了。”

然后也就没再继续停留，一只手抱着小土狗，另一只手撑着伞回到了亚林的身旁。

“明专员。”里程看见明烨上前来，像个机器人似的面无表情对明烨低声说道，“亚林先生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晕了过去。”

明烨眼皮一抬，目光顺着里程手指指向的方向，就看到之前还跟他痛哭流涕的男人此时此刻已经没了哭泣声，他的身体还是被捆绑着，但已经不是用三小分队特地研究出来的那种绳结，只是简简单单拴住手腕在身后，打结处用细绳与脖子上捆绑的那一圈相连接。

亚林整个人大半部分靠在科尔的肩膀上，脸色红扑扑的，闭着双眼。明烨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是怎么了，大概是淋了雨，新伤旧伤一并发作，伤口发炎有些发烧罢了。

“……”明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三小分队，把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捡起来全部放回到公文包中，然后撑起伞，将公文包递给了身后的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