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离巷道终见佳人（2/2）

“啪嗒”，清脆的脚步声传遍街巷。凌墨非的脚下的地砖更是瞬间塌陷，地砖下一片散发着吸力的空间裂痕就好像用无形的大手将他牢牢拽住并向内拉。

直到这时，凌墨非才反应过来，但却已经来不及了。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就无法摆脱这一空间裂痕。

凌墨非奋力挣扎，却是徒劳无功，眼见着他就要被空间裂痕吞噬的那一瞬，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忽然出现在了空中，一把握住了凌墨非的右手。

凌墨非有些不敢抬头，他害怕抬头看到的不是那位姑娘。

但当他被这只手拽着离开了空间裂痕的束缚后，他终于还是抬头了。给了他勇气的，是这只虽然以灵气构成，但却与他记忆中没什么差异的，让他心心念念了无数日月的素手。

蓦然举首，四目相视。凌墨非笑了，那道灵气所化虚影也笑了。

“我来了。”

“你来了。”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凌墨非笑自己这么多哭没有白抗；虚影笑自己的坚持没有白废。

别时草木未展身，惴栗常徨不得生。今朝陌上花恣野，一叶春风几夜灯。

“我很怕——”

凌墨非话未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

“我也很怕。但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一切了吗。”虚影莞尔而笑。

凌墨非不愿二人相见说这些悲伤之事，便转移话题道：

“听说澜海王都冬天的时候会有专门的海棠花开，那正是落雪的季节。”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听说的。我还听说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有采花的习俗。”

“对，每年都有的，不过今年……”

“今年也会有的。”

“但愿吧……我可能要先走了，你等等我，我应付一下那些大臣就回来。”

凌墨非点了点头，这道虚影开始缓缓消散。

在消散之前，虚影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你不要乱动，这里机关很多，等我来带你。”

凌墨非又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这道虚影也即将完全消散。虚影对着凌墨非投以安慰的笑容。

在这虚影即将消散的之时，凌墨非好似鼓足了勇气，终于再次开口，他喊了虚影主人的名字。

“慕心！”

虚影似乎有着回头的倾向，但却已经到了消散的边际。

“闻君陌上拈棠雪，可否赠予半枝香？”

凌墨非终于说出了这一句他在心中藏了许久的话。

但当他说出这句话之时，慕心的虚影也已经完全消散，凌墨非不知道慕心能不能、有没有听见。

而在这一刻的澜海王都皇宫之中，有一位少女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说出凌墨非所说诗句的后半句，那是澜海王朝关于撷棠最有名的诗句。

“君半枝，予半枝，同结连理枝。”

“我愿意。但我恐怕不行。我不能让你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白白浪费这些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的东西。离开我这将死之人，你会有更好的归宿。”

慕心转身看向那一张日益黯淡的龙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等到再看不出任何痕迹后，她才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

她坐在了龙椅之上，神情严肃。

她充满威严地开口：

“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