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3)
“擂钵街的暴.乱又开始了,你们赶紧离开!”
中原中也思及阿嬷说过的话,生怕小迟雾会受到伤害,连忙母鸡护崽子似的将她整个儿护在身后,凛着眉眼,警惕地说。
而另一个时空,那个缩小版的中原中也同时也将小迟雾护在自己瘦弱的身板之后,警惕又戒备地说着同样的话。
两人的声音重合,一虚一实的两个身影也渐渐重叠起来。
一样的身形服装,一样的五官眉眼,一样的场景街道,一样的话语调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宛如复制粘贴的一样。
似乎在冥冥之中昭示着什么。
那时候,中原中也满心满眼都是小迟雾的安危,没去细想。
后来,等事情按照阿嬷所说的话发生之后,等他失魂落魄地站在暴雨之中,眼睁睁目送着小迟雾跟阿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雷钵街的街头时,这才恍然想起江户川乱步之前跟迟雾说过的一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当时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觉得这是江户川乱步那个神棍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这话真到让他胆战心惊。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所谓定数,就是已经注定了的东西。
所谓注定了的东西,就是即便他再怎么努力去改变,也都是徒废心神、无法改变的东西。
是他,永远,无法改变的东西。
就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
乌云蔽月,星空暗淡,暴雨如注。
今天的雨下的非常大,在中原中也的记忆里,似乎横滨从来就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而在这暴雨中,他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雷钵街街尾,衣服湿透,头发也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湿哒哒地贴在他苍白的额头上,衬的他整个人落魄又失意。
中原中也眼神涣散地盯着小迟雾离开的方向,迟钝又麻木地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
可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失忆了。
明明刚刚才经历过的事,但他现在却已经记不清了。
他记不清小迟雾是怎么摔倒在地撞到头的,也记不清他是怎么跟那个伤了小迟雾的亡命之徒拼命的,更记不清……
雨幕冲刷着眼帘,中原中也觉得眼皮很重,视线模糊不清,感官也变得逐渐衰弱迟缓起来。
朦胧之中,那天阿嬷在孤儿院跟他说过的话,与今天在这里发生的种种渐渐重合起来。
然后,中原中也才猛地反应过来——其实历史一直都在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转着,丝毫不会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改变终点站。
也就这时候,中原中也才深刻地意识到一点——
其实他只是回来重新经历一遭过去经历过的事情而已。
只是重新经历。
并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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