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来晚了，鞠躬（3/3）

只报喜不报忧道：“都挺好的，现在也顺利从东京大学毕业了。”

“东京大学？”阿嬷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东京大学好啊东京大学好。”

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很简单，只有一张长横排沙发，没有多余凳子。迟雾也没嫌弃，顺势跪坐在地上，乖巧的把头搁在阿嬷的腿上。

一如小时候那样。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地上铺着地毯，便勉强又把话都咽了下去。

“阿嬷，”迟雾蹭蹭她干燥粗糙的手心，说，“这些年我好想你啊。”

“阿嬷也想你。”

阿嬷感慨道：“阿嬷这辈子带了上百个小孩，你是我带过最黏人的一个。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院里那些长辈啊，都说你就是阿嬷身后的小尾巴，走哪跟到哪。”

迟雾把脸埋到阿嬷手心里，闷声撒娇。

阿嬷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小雾啊，”她声音有些不稳，“怪不怪阿嬷那时候狠心把你撵出去？”

“不怪的。”迟雾说，“阿嬷只是想我去冰帝念书，将来出人头地，才会出此下策的。我都、我都知道的。”

阿嬷颤抖着手，摸了摸迟雾的脑袋：“你们都是阿嬷一手带大的，要把你们送走，阿嬷比谁都舍不得。”

“只是没办法啊，阿嬷没用，没法给你们更好的成长环境，而你们……你们将来长大了，终归还是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

她深深地叹息一声说：“你们总不能跟阿嬷一样，一辈子都困在孤儿院里，四周永远都是高高竖起的围墙。所以就算你们怪阿嬷，恨阿嬷，重来一次，阿嬷也还是会把你们送走的。”

阿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悠远而绵长，声音略哽。

迟雾顿时又红了眼眶，喊道：“阿嬷！”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让中原中也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是看着她望着阿嬷的眼神，又脚步一顿，咬紧后牙槽，停在了原地。

“迟雾啊。”这是阿嬷第一次没有叫她小雾，而是迟雾。

仿佛长辈见证小辈的成长与蜕变。

“阿嬷看到你现在一切安好就放心了。至于小敦那孩子……”她叹息，“那孩子性子太躁，出去肯定要吃亏闯乱子的。你看在阿嬷的份上，就多照拂他一二吧。”

迟雾哽咽着点头：“阿嬷，我会的。”

阿嬷慈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小敦那孩子死脑筋，当初让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愣是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都……哎。”

迟雾见她叹息，连忙宽慰道：“阿嬷别担心，我挺喜欢小敦的，今后会把他当亲弟弟照顾的。”

“辛苦你了。”阿嬷说，“小敦这孩子重感情还冒失，要不是年纪大了，孤儿院实在留不住了，我是真的不想让他离开。”

“阿嬷，我都知道的。”

迟雾说着，突然从包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阿嬷：“阿嬷，我懒，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钱。现在天冷了，你就替我给弟弟妹妹们添些衣服吧。”

阿嬷眼皮子一跳。

她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连忙推诿拒绝道：“这不行！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还没成家立业，处处需要用钱，阿嬷怎么能拿你的钱？”

迟雾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回头看了中原中也一眼，羞涩地笑笑说：“阿嬷，你不用在意啾啾。他很疼我的，不会因为我乱花钱而不开心的。”

“况且把钱给阿嬷和弟弟妹妹们，也不算乱花钱啊。”

中原中也见此连忙道：“阿嬷你就收了吧。你对迟迟有养育之恩，这些都是应该的。”

“阿嬷你看，啾啾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迟雾仰着头，撒娇，“阿嬷~我举着手好酸啊~”

阿嬷听中原中也语气轻松，不像心怀芥蒂的样子，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无奈摇头接过，复又点点她的眉心，嗔道：“黏人精，也亏得人家啾啾疼你。”

阿嬷听迟雾一直“啾啾”“啾啾”的叫中原中也，便以为他就叫这个名字，也跟着叫。

听的中原中也顿时红了耳朵，臊得慌。

偏偏始作俑者还火上浇油地闷笑出声，惹的他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才忍着笑，收敛了点。

不过肩膀却还是一耸一耸的。

中原中也无奈摇了摇头，朝阿嬷道：“阿嬷您这话说的没错，可不就是我疼迟迟，所以她怎么着都成。”

迟雾顿时笑不出来了，红着脸，气乎乎地瞪了中原中也一眼，觉得他是故意当着阿嬷的面这么说的。

弄的她平时好像很任性，总欺负他似的。

中原中也笑笑。正好借机将迟雾从地上捞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接着道：“阿嬷，您是不知道。我可好不容易才得了迟迟这么个宝贝，平时疼的跟什么一样，所以她要是又犯什么傻了，您可千万别嫌弃啊。”

“中原啾啾！”

迟雾鼓着腮帮子，气成河豚。阿嬷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啊！看到你们这样，阿嬷就放心了。”

她亲热地拉过中原中也的手，说：“啾啾你也是个好孩子。长得俊，懂礼貌，还疼媳妇。”

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便眯着老花眼，想凑近一点，看清中原中也的模样。

然后一惊。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奶奶们，俺昨天都加更了，还是不能有评论么（哭嘁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