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3/4）

迟雾跟着停下来，定定转头望着他。

芥川龙之介薄唇微动，声音冷漠到近乎残忍：“从来就没有100%服从的管辖地，更何况擂钵街这种游离在国内外所有势力之外的灰色地带。”

迟雾对道上的事不太了解，神色有些茫然。

随后，又听芥川龙之介接着道：“在这里，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港口Mafia，不知道日本现在的首相是谁。他们，只知道拳头和实力。”

这回迟雾听懂了。

她沉默了片刻，复杂地望向那些毫无生机，仿若提线木偶的小孩，问：“也包括那些年幼的孩子吗？”

芥川龙之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但仅仅只看了一眼，便淡淡收回眼：“成王败寇，强者说话。这就是擂钵街的生存法则。”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论国籍，不论性别，不论年纪。”

迟雾心底一颤，下意识垂眸看向怀里的中原中也。

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迟雾用力闭了闭眼，忽然有些不敢也无法想象，中原中也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究竟是怎么挨到被森鸥外带去港口Mafia的。

他小时候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肯定会被人欺负。

那时候有没有人保护他？平时会不会饿肚子，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服穿……

迟雾每多想一点，就觉得心脏被人用力捅了一刀子。

痛。

痛到她觉得呼吸都是折磨。

中原中也知道迟雾在想什么，只是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了。

反正自他有记忆起，就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异能，被推举为“羊之王”，管理着这片灰色地带……

他叹了口气，抖了抖身子，想安慰迟雾。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男人粗鄙的骂骂咧咧声随之而来，紧接着，就是拳打脚踢的肉搏声。

回荡在这近乎死寂的贫民窟里，被不断放大。

迟雾连忙循声望去，就见前面拐角处，一群衣着体面的男人，围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单薄少年。

那少年蜷着身子，双手还紧紧抱着头，护住脑袋。

迟雾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见他露在外面的小臂，瘦的惊人，上面还布满触目惊心的青紫色伤痕，让她看的眉头一皱再皱。

少年大概是被踹得狠了，终于发出道不看忍受的呜咽声。

凄厉又刺耳。

但令迟雾在意的，是周围这些妇孺儿童。

他们好似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地或倚或躺在原地，全然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迟雾只觉一阵心寒。

是那种从脚底涌上心头顶的彻骨冰寒。

她的啾啾就是这样长大的。

她的啾啾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