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1/2)
“你四十六了,你现在老得就像是一直耋耄之年的老猫,现在眼角全是皱纹,难看得连去嫖|娼的最下等鳏夫都看不上你,粗糙的表皮下面,是你恶臭的口轮匝肌和中隔肌,它们已经开始老化,如果解剖出来,就会像一滩腐败的动物,它拉扯着你松垮你肌肉,鼻腔里面还有恶心的鼻涕体\液,让你越来越丑陋不堪。”
他指尖冰凉得让人打颤,“想一下,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你的脖颈就是根干枯的竹竿,这是你全身老化僵硬得最快的地方,这里的褶皱让人觉得恶心,还散发出垂老的异味,你的ru|房也已经松弛干瘪下垂,输ru管里没有一滴腥黄|奶水,你现在生理功能丧失,无论从性别还是年纪看,你都是个废物。”
“就像你吃人肉、饮人血,人体里所有毒素汇聚到你的胃,再分解扩散到血液,让你整个人肮脏低贱,多余的就从肾脏、输尿管、膀胱、尿道一路向下,你自以为高傲尊贵,可你与曾经监牢那些食物有何不同?终究你也像这些排泄物一样被抛弃,践踏入泥土,与千万人的屎尿融合成一体。”
“你脏不脏?玛丽·罗伯茨。”
玛丽·罗伯茨随着他的手指,与淡漠腔调,震惊得打量着镜中狼狈的自己,颤栗着,哆嗦着,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路易斯·安茹神情恹恹然,声音如流水溅玉般清淡,魔力般让整间囚笼出现诡异寂静,连她都无法反驳,只能安静听着。
“你看你现在多可怜,去捡食老鼠和蟑螂,不吃你根本活不下去,它们从下地管道钻出来,浑身腥臭带着无数病毒和城里人的排泄物,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吞咽下去。”
“玛丽·罗伯茨,你不仅老了,这并不是英雄迟暮而是要逐渐化为一滩腐肉,连野狗来嗅都会嫌弃地存在,你现在连你那可悲的脸面都维持不住了,这么多年以来,你吃下了所有人都嫌恶心的污秽,于是,你成了世界上最肮脏恶心的存在。”
路易斯·安茹碧绿眼眸美丽夺魄,嘴里说出的话却如魔鬼般骇人,玛丽·罗伯茨目光呆滞地慢慢转移到他身上,怯生生地充满惊骇,她胆寒地看着这个男人,像邪魔、像修罗,只能说,他根本不是人。
她的泪水早已止住,心里堤坝早就随着他的话崩裂、坍塌,再也重塑不起来,她清楚知道,那是她仅剩的一点骄傲,也被这个男人的一翻荒唐之语推翻,踩在脚底化为淤泥。
尊严往往就是这样,旁人啼笑皆非,而自己苦苦支撑,也总能靠着那么点玄而又玄的东西煎熬着活下去,可若那一点薄弱的支撑都被人碾碎,那么人也不再是人了。
她颓废的倒在墙壁上,任由老鼠啃噬自己的脚。
失魄闭上双眼,轻声道,“路易斯·安茹,你就是个怪胎。”
他浅笑着,“你也是个疯子。”
“现在你是最终赢家,你杀了我吧。”她认命般侧过头。
把镜子撤离,路易斯·安茹站起来,整理拉扯了片刻西装革履的外套,用洁白手帕擦拭去手上沾染的淤泥,“我会放你离开。”
玛丽·罗伯茨一怔,睁开双眼再次重燃诡异的神采,咬字清晰道,“你骗我!”
路易并不言语,只是冰冷的双眸让人觉得他根本不会说谎。
“你那么恨我,闯进我的庄园,屠杀我的奴隶,最后碾碎我的自尊,不就是为了报仇么?你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只有疯子才会理解疯子,你想做伪善的神明让那些贱命敬仰你?对你俯首称臣?呵,你血肉里永远是个邪恶的怪胎,我没有冤枉你。”
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你不配死在我手上,让大众来审判你吧。”路易很平静,说罢他便准备离开。
玛丽·罗伯茨急切地想阻挠他,匍匐在地尖叫着,“你站住!你要去哪儿,你不许走!你走了我也不离开!路易斯·安茹你想杀我!你一定想杀我!你敢放我离开,我出去以后一定会要了你的命!我会报复你!”
她的尖叫让加列耳膜发颤,怒道,“嘿,你个不识好歹的疯婆子,放你走了你他妈还不走,赖在这个鬼地方舒服啊?我警告你啊,我虽然不打女人但看你做的那些狗比事,你已经不算是女人了!小心我……”
拳头虚枪一晃,吓得她狼狈滚在地下抱紧额头。
路易再也不屑多看她一眼,转身瞥向莫里斯,淡淡道:“你知道怎么做的。”
莫里斯对待路易斯安茹,永远是那么虔诚报以由衷的敬意。
“是的,我尊敬的主人。”
路易冷漠行走在这座地下监狱,身后跟随的手下尊敬地低着头也不言语。
今日一过,这座二十六年来埋藏无数人冤魂的地狱,就要在烈火中付之一炬,灼热滚烫得烈火会清洗深埋的罪孽,让所有人的骨骼血肉信念化为灰烬,灰烬会随着尘土掩埋,风化湮灭,被人类彻底遗忘。
忽然,路易脚步一滞,面无表情的看向那间狭□□仄的屋子。
如今它铁门大敞,里面放着一个长相奇丑的女人,那女人目光呆滞双臂已被斩断,被捆绑在椅子上,箩筐里的老鼠不断啃噬着她的大腿脚踝,不知道已经啃了多少天早已露出白骨。
路易注意到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被污血染黑的草垛,那里二十年前躺着一个疯癫的女人。
她时而抽打她幼小的孩子,将所有的恨与痛,无法承受的纠缠发泄在这具年幼的身躯之上。
漂亮的脸扭曲着,她用掐用板凳砸、甚至用孩子的头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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