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2/2)
“哦。”宣陵趁机捏捏顾雪岭脸蛋,这是顾雪岭清醒时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果然手感舒适,捏完,他趁醉盘问顾雪岭,“那为什么要赶我走?”
“赶,你走?”顾雪岭呆了呆,一脸茫然地看着宣陵。
感情喝醉了就能把正事给忘了,宣陵捏得更起劲,泄愤够了,还威胁说:“我今日不陪你了,反正过几天我就要离开玄天宗,我先走了。”
说罢宣陵就要收手,等顾雪岭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起身作势要走,顾雪岭皱了皱脸,终于知道着急,抓住一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雪色衣摆。
宣陵低头看向他,扬起下巴故作冷漠地问:“拉我什么?”
“宣儿。”顾雪岭晃了晃他的衣摆,软声道:“宣儿不要走。”
宣陵在床沿坐下,不打算让顾雪岭就这么蒙混过关,他一点点抽出自己的衣摆,道:“可是是你让我去太清宫养伤的,你说,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所以才老是要赶我走?”
“不讨厌。”这回顾雪岭倒是回答飞快,他摇摇晃晃爬了起来,下巴靠在宣陵肩上,一双水润的黑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宣陵,“师兄不讨厌宣儿,是宣儿,宣儿先不要师兄的。”
宣陵偏头捏住顾雪岭脸颊,对他这醉后还能恶人先告状的习性啼笑皆非,“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顾雪岭皱了皱脸,握住宣陵的手,指控道:“你要杀我。”
宣陵心下一顿,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可顾雪岭在酒醉后都能记得清楚,可见在顾雪岭心里,他真的伤得他很深。宣陵想着,原本逗弄他的恶趣味也渐渐褪去,轻轻握住了顾雪岭的手,置于唇边,垂头亲吻。
“是我错了,对不起。”
顾雪岭醉得厉害,不知道宣陵为什么突然跟他道歉,黑眸中略过几分困惑,很快便被什么取代,他蜷起五指,忍不住笑着抽手,“痒痒。”
宣陵被逗乐了,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刚才还说正事呢,怎么一下又忘了,嗯?真不讨厌我?”
顾雪岭约莫还能听进去一两句,他使劲抽出手来,紧接着半跪起来搂住宣陵脖子,“宣儿不讨厌……”
宣陵伸手扶住他细瘦的手腕,防备他突然摔倒,可冷不丁的唇角一凉,宣陵整个人彻底僵住。
顾雪岭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蹭蹭他唇角便快速躲开了,边小声嘀咕道:“宣儿不讨厌,喜欢宣儿。”
宣陵心下一震,睁大琥珀眸子看着顾雪岭,握住他手腕道:“师兄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顾雪岭却不肯说了,皱着一张脸要挣开宣陵,宣陵无可奈何,沉吟半晌,诱哄般轻声道:“师兄喜欢宣儿吗?就像宣儿喜欢师兄那样。”
顾雪岭呆呆看着他,似是听不懂。
宣陵松开他,指尖点点唇角,问:“刚才为什么亲我?”
顾雪岭歪了歪头,目光懵懂,“亲你?”
宣陵眉头一紧,怎么能亲了人之后还记不住的呢?可很快,顾雪岭便抱住他靠近过来,再一次亲到他嘴角——刚才他指尖轻点的位置。
唇角一凉,宣陵连呼吸都顿住了。
顾雪岭亲完说道:“亲了。”
宣陵一时无言,想告诉顾雪岭他刚才不是让他亲自己的意思。
顾雪岭却用实际行动给了他有一次惊喜,他觉得师弟的嘴唇温温软软的,忍不住追上去贴上。
“好软……”顾雪岭舒服地眯起双眼,可这样坐着他不太舒服,于是便按着宣陵肩膀将人推倒。
宣陵这才回神,眼睁睁看着顾雪岭跨腿坐好,欺身压来,右手无意识按在他胸口作为支撑,宣陵心口一痛,忙握住他的手往边上移开。
下一刻又被堵住了双唇,宣陵心跳得有些快,微微张口,不愿放弃这次机会,他一动,便惊动了顾雪岭,顾雪岭正要逃走,却被按住后脑勺。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宣陵放肆掠夺着顾雪岭口中的所有,直到顾雪岭快呼吸不过来时才放开人。
彼时顾雪岭坐直起来,黑眸泛着水光,眉梢晕开一抹绯红,双唇红润饱满,还带了两个轻微的牙印。
宣陵也好不到哪里去,顾雪岭咬他,他的嘴角都被咬破了,也没舍得放开,因为机会难得,但做完了不该做的,他见顾雪岭不说话,自己也心底发虚,紧张道:“师兄,你醒了?”
顾雪岭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垂头静静看向宣陵。
宣陵抬手扶住他后背,不大肯定他是不是还醉着。
“师兄,你还……”
话音戛然而止,顾雪岭已倾身堵住他的唇,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又亲。
宣陵正控制不住自己要还手时,顾雪岭稍稍退开些许,撑着上半身趴在他身上问:“为什么不一样?”
宣陵:“……?!”
“……要跟刚才一样?”宣陵嗓音轻柔,感觉自己像在诱骗顾雪岭。
顾雪岭点点头,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看,诚实道:“要。”
宣陵若还控制着自己就不是男人了,他毫不犹疑按住顾雪岭后脑勺轻轻将人拉下来,虔诚而炽热地吻着他,唇瓣相贴间,声音含糊不清。
“我教你。”
实际上的宣陵也是半桶水,头一次实操试验,幸亏顾雪岭醉了,觉得舒服便听他的了,不过没过多久,顾雪岭突然推开宣陵,再次坐起来。
宣陵似被染上醉意,面色酡红,他本想起来,却被顾雪岭的举动吓得连声惊呼,“别,别脱……”
顾雪岭皱着脸,胡乱扒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很快圆润雪白的肩头便露出半截,他还嫌不满。约莫是因为不久前吃过的那枚丹药,他身上很热,尤其是丹田,他喝醉了,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动手脱起衣服——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缓解身上和丹田的燥热。
宣陵见他的外袍已被扔下床,双眸一红,忙握住他的手。
“好了,别再脱了!”
顾雪岭置若罔闻,他喝醉后极为坦诚,见宣陵要阻止他,他便低下头去,讨好一般亲了宣陵。
……
顾雪岭大醉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完全不记得喝醉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宿醉后头疼不轻,身上也累得很,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他爬起床后呆呆坐在床边好一会儿,看着透过窗棂爬进来的灿金日光,直到叶景进来。
“师兄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叶景端着一碗汤药过来,边道:“你怎么喝酒了呢?这一觉睡过去,九师弟早该离开玄天宗了……”
“我睡了多久?”
顾雪岭徒然打断叶景的话,也就在这时,他才彻底清醒过来,一觉醒来他的丹田舒服多了,能清楚感觉到灵力在流动。但也有不好的消息——他好像错过送宣陵去太清宫了!
顾雪岭心底一慌便没了章法,掀开被子跌跌撞撞下了床,鞋子没穿长发不束,穿着件单薄长衫就要出去,险些没摔倒,幸亏叶景及时扶了他一把,叶景赶紧将他按在床边让他穿鞋,又拿来衣服,“大师兄别急,先把衣服穿好,按说宣陵早该走了……哎!”
外袍刚披到顾雪岭肩上,顾雪岭便急匆匆跑出去了,叶景在背后愣了许久,才接着说完下半句话。
“小师弟还没走,说要等你醒来。”
顾雪岭错过了这句话,一路匆忙赶到山门前时,空荡荡的山门前什么都没有,顾雪岭心底一下空了。
他不过醉了一场,就错过了送宣陵离开,也错过了他们的最后一面。他深以为自己会害死宣陵,故而必须将他送走,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雪岭舍不得,他站在冷冷清清的山门前,一股悲凄涌上心头,眼眶一热,便模糊了视线。师父重伤坠崖时他没哭,险些害死宣陵时他没哭,这阵子万事皆苦,他一直在忍。
却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知道自己错过给宣陵送别,眼泪就再也隐忍不住溢出来,啪嗒啪嗒往下掉。
顾雪岭抿紧嘴巴慢慢蹲下来,抱住双膝将哭得通红的脸埋进去,也不管地上青石多凉,鸦黑的长发与雪白的衣摆逶迤至地面,寂静无边的玄天宗山门前,响起声声细弱的哽咽。
忽地,一道轻叹响起。
顾雪岭满心沉浸在无边懊悔中无法自拔,直到站在面前的白衣少年在他身边蹲下,朝他递来一方素白手帕,那只手突然映入眼帘,白皙而修长,指腹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怎会……如此熟悉?
顾雪岭哭声顿住,慢慢抬起头来,一双通红湿润的眼眸朝白衣少年看去,下一刻,立马埋头把自己藏了起来,呜咽哭声比刚才更大了。
宣陵挑眉道:“叶景说你在找我,我也在等你啊。”
顾雪岭尽量把自己的脸藏起来掩耳盗铃,不愿意出来见人。宣陵就地在他身边坐下,与顾雪岭一起,一蹲一坐在山门前百层石阶上。
顾雪岭的哭声越来越弱,渐渐哭不出来了,宣陵只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顾雪岭却能察觉到他的视线,羞得他想就地挖坑埋了自己。
不久前他还满心悲痛,现如今见到宣陵没走,他是满脸羞愤。
顾雪岭顿了顿,想用袖子擦干净眼泪,可想了想,还是抬起头接过宣陵一直举着的手帕,用力抹了把脸,便偏开头将自己的脸藏起来。
宣陵知道他爱面子,暗暗失笑也不说破,只道:“既然你醒了,若还不愿改主意,我就要走了。”
顾雪岭刚才还在后悔,可现在依旧不愿改变主意,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送你走。”
也在宣陵意料当中,宣陵轻叹一声,缓慢站起身来,朝顾雪岭伸出手,“那师兄快随我回去。”
顾雪岭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握住宣陵的手站起来,既然刚才那么丢脸的一幕都被看见了,他红着脸想,也不怕更丢人了。闷声说道:“不用,他们也快出来了,就在这里等吧。”
宣陵没什么异议,只伸手为他整理起衣襟,边叮嘱道:“我不在时,师兄切记万事小心,好好修炼,等我回来。还有,师兄答应过会常给我写信,也会来看我的,到时候等我好了,你要亲自来接我回来的,记住了吗。”
顾雪岭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被宣陵一点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也被他的五指梳理整齐,看宣陵如此熟练与利落的动作,不由鼻子一酸。
“舍不得就常来看我。”宣陵忍不住道:“不要一直把我推开,师兄现在无法接受我,我可以等。”
顾雪岭抬眼看着他,半晌只道:“去了太清宫,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宣陵朝他笑了笑,满目温柔,“季宫主他们来了,别苦着脸了。师兄,戴好我父亲送你的见面礼,绝对不能离身,知道吗?”
经由宣陵提醒,顾雪岭才发现脖子上多了个挂坠,他拿起垂落胸口的小铜镜,面露茫然,“见面礼?”
“那日你醉得太狠,父亲送礼时早已醉倒。”宣陵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是父亲感激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别把这宝镜给扔了,这可贵了,你一定要戴着。”
顾雪岭捏着铜镜看了看,发觉这东西连灵气都没有,十分简朴,不由发问:“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挂坠吗?就是工艺的确不错。”
“你就当我父亲没见过什么世面,小地方人,送礼也就只能送这些了。”宣陵面不改色地说笑。
顾雪岭破涕为笑,“怎么好乱说前辈的坏话。”再说那位前辈,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但这东西既然是前辈所赠,他便不会随便遗弃。
宣陵就是看穿他这一点,眼角余光瞥见远处太渊无极与南长老正送季宫主师徒出来,便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他不在遏制,伸手抱住顾雪岭,在顾雪岭惊愕无措时,在他耳边哑声问:“师兄,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顾雪岭怔了下,心虚让他不敢作出承诺,若是,到时他过了心里那一关,他会去接宣陵的吧?
顾雪岭也无法肯定。
宣陵也不逼他,只难掩黯然神伤,“师兄,从小到大,我一直在被人遗弃,我不希望你也这样做。我跟季宫主说好,最多五年,我一定要走,到时候,师兄来接我,好不好?”
顾雪岭闻声心底一酸,紧抿着唇不敢说话,怕开口便要改主意。但宣陵是必须走的,也为了他的身体,顾雪岭所犹豫地是要不要接他回来。
“我该走了。”宣陵松开顾雪岭,温暖的气息顿时撤离,顾雪岭竟有那么一瞬不想离开宣陵怀里。
但季宫主和陆微已到了跟前,他们与玄天宗两位长老告辞。
而后季宫主朝宣陵看来,“该走了。”
宣陵点点头,回头看向顾雪岭。
顾雪岭固执地不肯开口。
宣陵眼底略过几分失望,转身跟随季宫主离去,可刚步下石阶,身后的人便追上来喊住他,“宣儿!”
顾雪岭终究是不忍,当是给自己一个退路,也不舍得让宣陵失望,他承诺道:“五年后,我去接你。此去太清宫养伤,你多保重。”
宣陵回过头看他,眼里又亮起光芒,是满足的,也是不舍的。
“师兄也要照顾好自己。”
顾雪岭点头,这时季宫主又催了一遍,宣陵步下几层石阶,回头朝顾雪岭深深看了一眼,便跟季宫主上了飞舟,顾雪岭目送飞舟远去,一颗心慢慢沉下去,不自觉紧握着宝镜。
直到飞舟消失在天边,良久,山风扬起乌发与衣袂,顾雪岭意识到宣陵真的走了,眼圈一热,快速眨了眨眼睛,这时身边传来一声轻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岭儿,我们回去吧。”南长老道。
顾雪岭点点头,目光仍远眺着苍茫天际,不愿离去。
这一日,宣陵真的走了,夜里空荡荡的无回宫里当真只剩下顾雪岭一个人,他更是睡不着了。
但总能习惯的,顾雪岭每日等待着南宫清的消息,一遍遍重温着万剑诀和玄霜心法,他不敢惊动南长老,找了蒋二帮忙调理身体,也在努力修炼。得了闲,顾雪岭还将万剑诀心法誊抄了一遍,托人送往太清宫给宣陵。
南宫清从不会将重要的东西乱放,万剑诀与玄霜心法在他那里都有完本保存,顾雪岭也知道存放之处,他如今的身体无法修习剑道,只能放弃万剑诀,琢磨起玄霜心法,但接触下来,顾雪岭恍然惊觉,自己从前竟在无意识中修炼过玄霜心法,不过才真正入门,九重心法便已学完了前二重。
后面七重心法越发晦涩难懂,顾雪岭为了忽略失去师父与师弟分别的几乎钻心的孤独感,全身心投入到修炼当中,他目前仅有两个愿望,一是找到师父南宫清,问他要个解释,二是好好修炼,找姬如澜和魔子报仇。
至于宣陵,顾雪岭只能尽量不去想,他还有五年时间可以好好考虑要不要接宣陵回来,也用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宣陵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人——顾雪岭隐约察觉到,他对宣陵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师兄弟的情分。
可换了别的身份……顾雪岭不敢想,他为了逃避这个问题,伤好了些便告知玄天宗众人他要闭关了。
就在无回宫后殿里,不走远。
众人虽然诧异,但看顾雪岭屡屡遭难,如今能振作起来便已极好,继而投入更多精力寻找南宫清。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飞舟抵达太清宫那一日,宣陵跟季宫主到了后山一处竹楼。
季宫主道:“这里灵气充裕,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想如何疗伤都可以,若有需要,大可找我。”
宣陵点点头,道了谢,便转身看向那幢小竹楼,心想,若是师兄也跟过来,一起住多好……宣陵忽而勾唇一笑,耳尖染上一抹薄红,他又忍不住想起顾雪岭醉酒的那一夜了。
待季宫主走后,厉阶在山中走了一圈认了路,便过来了。
“小妖王。”厉阶道:“我师兄回信说,你要的人已经到了天誉城,听你吩咐留在顾师兄身边保护。”
宣陵神思恍惚,淡淡点了头,心里还在遗憾,师兄好像想不起来那一夜自己有多活|色|生香了。
“我有五天没见到师兄了。”宣陵道。
厉阶算了算,这得是从出山门那天记起,其实他们刚到太清宫而已,小妖王也记得太清楚了。
宣陵朝竹楼走去,接着喃喃道:“我该去看看师兄了。”
看着自家小妖王神神叨叨在他面前路过,厉阶登时毛骨悚然,小妖王要去见谁?不过五天没见,小妖王就疯了吗?他要怎么跟妖王交待!
顾雪岭闭关前,布下法阵服下了往常最不爱吃的辟谷丹。
忽地,胸口前微微一动。
顾雪岭低头看去,拿起玲珑宝镜翻过来一看,却见那镜面里似乎有一点黑影,他用指腹抹了一下,才知不是污秽,那点黑点越来越大,沉寂已久的宝镜在轻颤中爆发出一阵灵气。
不消片刻,一条小指大不到一尺长的黑影从铜镜中跃出,在殿中转了一圈,顾雪岭先是一惊,定睛一看,更是不可置信,那是一条小黑龙!
小黑龙虽然小了一些,倒是五脏俱全,大抵是在殿中转了一圈认路,很快便飞回来,绕着顾雪岭转了两圈,从开始的试探到后面的亲昵纠缠,它擦过顾雪岭侧脸,最后落在他手上。
顾雪岭有些意外,而后便见小黑龙尾巴一圈,将自己转了一圈,挂在他手腕上,细白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个反射着灿金光芒的小黑“手镯”。
顾雪岭慢慢回神,倒是不怕,还伸手戳了戳小黑龙的肚子。
小黑龙顿了顿,不得不松开他的手腕将自己蜷缩起来捂住腹部。
顾雪岭轻声一笑,捏着小黑龙的尾巴将它倒提起来,对上一双小小的琥珀眼睛,“你才是宣陵父亲送给我的见面礼吧,在宝镜里出来的龙?”
小黑龙挣扎了下,很快放弃反抗,用软软的目光试图劝说顾雪岭,顾雪岭便将它放到了手心上。
白白软软的手心很是舒服,小黑龙矜持地趴在上面,一动不动看着顾雪岭,然后又被顾雪岭戳了脑袋。
“黑不溜秋的,像煤炭一样。”
小黑龙:……
顾雪岭粲然一笑,“不如,就叫你小黑好了,比煤炭好。”
小黑龙浑身一僵,而后便见顾雪岭笑了,倏然间,眉间清愁化去,如雪后初霁,惊艳昳丽,一瞬夺人心魂。它也慢慢垂头,用脑袋碰碰手心,看去像是亲吻了顾雪岭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宣陵:我不会下线的,我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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