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战斗（2/3）

黄子俊回头一瞥，只有身后的长廊还没有动静，黑暗里或许有埋伏或许没有，但至少他有机会离开这片危险的地域。

脚下几番犹疑，黄子俊却又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尤青璇好像已经没有子弹了，半天没有再听见枪声。

他一咬牙。

之前用尽了全数子弹，尤青璇已将幼兽的下颌骨打到粉碎，这下它无法再利用利齿，偏偏狭窄的隧道中它无法转身，两只瘦弱的长爪难以回勾，更不能阻止尤青璇的靠近。

疼痛使它更为狂暴，试图用身体的重量冲撞尤青璇，但娇小灵活的人类在它的腿肢躯干间灵活游走，藏在袖里的匕首紧握在手。

粘稠的腐蚀液体四下飞散，灼烧过尤青璇的衣袖和手臂，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刺出、深扎。

杀了它。

斜地里又响起枪声。

黄子俊枪中最后三发子弹飞至，其中之一打中幼兽的后肢关节，当它止不住因伤痛弯曲身体，尤青璇快速迎面而上，脚踏幼兽前肢借力，飞跃半空。

匕首直握，钢刃狠扎后脑。

这一刀几乎将幼兽整个脑袋劈成两半，内核当即碎作齑粉，那躯体肉骨挥散，撒进泥泞和污水之中。

黄子俊持枪靠近。

尤青璇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起来异常狼狈，衣服上全是血液腐蚀出的小洞，脸颊被污泥糊得乱七八糟。

但那双眼睛却无比明亮，反射着昏暗的电筒光，似暗夜中的狼目，锐利得刺人。

黄子俊刚想问她是否受伤，近地里忽响起声声兽嚎，他当即拽住尤青璇，找准隧道一端便要奔跑，前方也许有更多幼兽正蜂拥而至，眼下只能先原路返回，再寻出路。

尤青璇却反手抓住他，拉到隧道转折处，蹲在墙根旮旯里。

“别出声。”她低声说完，随即关闭了电筒。

隧道被死地般的黑暗笼罩。

但声音没有消弭，水声越来越大了，浑浊的脏水被搅动起水波，一浪一浪拍打在身上。

尤青璇伸手，抠了把脚下的淤泥，往黄子俊伤口一拍，那陈年的腥臭几乎令两人昏厥，却还是都强逼自己清醒，一点一点将污泥在身上抹开。

鼻息好近，似乎就在头顶。

两人的动作也都静止了。

狭小的空间里，僵持无止境地延续，一段时间中除了水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幼兽毕竟经验不足，许久后它开始丧失耐心，用足肢上的利刃刮蹭四壁，想将躲藏暗中的生物逼迫出来。

刀锋歪打正着，划过尤青璇绑在脑后的丸子髻，她的头发凌乱散落而下。

而就在幼兽察觉到不同的触感，正要回转锋刃再来时，黑暗中猛然爆发光亮，尤青璇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起身，几乎将电筒抵在幼兽的脸前。

长久待在下水道的幼兽从未见过光明，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顿时令它陷入短暂的失明。

就在幼兽不明所以、混乱地挥舞前肢时，尤青璇已经故技重施，绕至它脑后，瞄准两条长触之间的凹陷，一刀猛刺。

黄子俊坐在墙角，看着尤青璇眨眼间结束一场战斗，幼兽化作飞灰在她身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