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往事（1/2）

月明星稀，夜墨如漆，一颗红星掠过天际，往远处而去。

不时，一颗流星紧随其后，掠过夜空，朝着红星追去。

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横竖着几棵大树，月光依着缝隙透入，映射在秋婉怡那如白玉一般的肌肤之上。

一团火焰燃烧，不时左右摇曳，燃出阵阵火星，飘上天际。

吴蚣一脸淫笑地坐在秋婉怡的对面，看着秋婉怡从眼中流下来的晶莹泪花，发出桀桀怪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伤害你吗？”

“为什么？”

秋婉怡有些抽泣，脑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的人的影子，有父母，有爷爷，有三叔，也有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少杰，还有那个冷峻的黑衣男子。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秋婉怡微微抽泣的背，忽地一愣，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吴蚣。

吴蚣的脸上没有了淫笑，而是一脸沧桑。

“从前有一个天才少年，短短十六岁，便掌握了家族最顶尖的剑术，在剑术上的造诣，远胜哪些师兄前辈们，家族中的长老们，都以为这个天才少年将来会是家族的下一代家主。”

吴蚣说到这里，被火焰映得通红的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一闪而过。

秋婉怡扫视一眼四周，萋萋杂草，如一个个人影耸立，在月光之下，随风摇曳，眼中隐隐闪着异样的光芒，不时瞄了喵正看着火焰怔怔出神的吴蚣。

“可是在十七岁将满十八岁的那一月，这个天才少年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变故。”

火焰将秋婉怡如玉的肌肤，烤得通红，白中带粉，粉中带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倒映着火焰，简直美不可言。

吴蚣一时痴了。

“什么变故？”

“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天之骄子，满腔侠义热血，现在想来太天真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在秋南山中历练，斩杀了一只三阶妖兽，正在打扫战场之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浑身是伤，踉踉跄跄地朝着我走来，身后还跟着十余追兵。”

“你出手了？”

秋婉怡轻托下颚，玉容粉白，发型微微凌乱，仍不减秋婉怡的清丽。

吴蚣仰天，看着夜空如墨，月明星稀，远处一颗红星穿梭天际，眼神凝重。

“唉！”一声叹息！

“哈哈！当时的我简直蠢得不能再蠢，竟然干起了行侠仗义的事！”

吴蚣仰天自嘲！

“行侠仗义本侠士本分，当天下人所往之，如何成了一件愚蠢的事！”

吴蚣一愣，随即对上秋婉怡那坚定的目光，自嘲地笑了出来。

“好一个侠士本分！当年我大概也是这样吧！看不惯以多欺少，看不惯欺负老人。那十余人的修为也不弱，但在我手下还是略显逊色，我拼尽全力杀了一大半，其余几人逃了出去，我心中畅快淋漓，也懒得追，却没想到这导致我将来成为了一只丧家之犬。”

秋婉怡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哪怕对待一个坏人，仍然如此。

“为什么啊？”

吴蚣看着婉怡天真的眼神，心中没来由地一痛。

“啪！”

一根干柴撇断，扔入烈火之中，烧出“啪啪”响声。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追那个老头吗？”

“为什么？”

“因为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

“他们走后，我扶起这个老人家，从这个老人家口中，才知道这些都是秋城龙家的人。”

“龙家？”

吴蚣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秋婉怡，解释道：“在二十多年前，季山四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正是龙家。龙家的发源地在秋城，而经千年之沉淀，在二十多年前，龙家的势力已经遍布江南，扫荡季山四城不在话下。”

“啊！”

秋婉怡掩嘴惊讶：“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龙家。”

“难道后来龙家式微，变成了现在的龙门。”秋婉怡突然心中一动。

“哼！区区龙门，也配跟龙家相提并论。当年龙家势力遍布江南各省，凡见龙家之人，谁不敢给几分薄面。龙门！哼！不过是因为受到式微的龙家挤兑，而生成的一股势力罢了。”

吴蚣满脸的不屑，仿佛谈起龙门，都是对龙家的一种侮辱。

秋婉怡面上不喜，也没有接着问下去。

“当年那个少年的家族，也不过是龙家的一个旁支罢了！后来这个老人将那件宝物交给了这个少年，那一本极厉害的剑谱。但这个剑谱的代价也大，当时正在少年成人礼上，主脉来人了，那是一个潇洒的少年郎，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龙一休’。”

“他一来，便震慑住了家族的所有人，他同样是天之骄子，比我更强，更厉害，而且还更有权势。我至今记得那一个雨天，我被废了修为，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穿荡在一条条街道，被人当作乞丐嫌弃，而我还天真地守护着心中的正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相信吗？”

吴蚣看着秋婉怡那烫红的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吴蚣也不生气，抬头看了看夜空，那颗红星离这里越来越近，吴蚣的眼中也有了一些激动。

“那后来呢？”

秋婉怡心中涌现出一种同情怜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猥琐的男子还有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