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习惯(3/4)
傅暄:“是你自己不乐意看见我,我吃饭吃得好好的,我走什么。”
季绥:“……”
居然tā • mā • de很有道理。
“你走吗?”他没说话,傅暄还礼貌十足地问了一遍。
“……我走个屁。”季绥道。
走了就是示弱。
傻子才遂他的愿。
季绥不再看他,低头吃饭,傅暄却盯着他头顶看了片刻,一句话蓦地脱口而出。他声音很轻,季绥没听清,皱着眉抬头:“你说什么呢?”
傅暄神色淡淡:“蚊子挺多的。”
“……”
季绥不想再听到蚊子的话题,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
傅暄敛眸,想着自己刚刚的话蹙了蹙眉。
“还是这样习惯一点”……习惯什么,护食的小狗子对他龇牙咧嘴吗?
拍摄再次开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场戏至关重要,是李家变故。李温书的父亲秘密支持抗战的事情被发现,和李夫人一道被侵略军抓走,在狱中遭到拷问迫害致死。而李温书被早有觉察的父亲先一步托付给好友藏了起来,才得以躲过一劫。
等到危机过去,李温书回到李家,大宅子里哪儿还有一丝人气,家中物品被洗劫的洗劫、打砸的打砸,狼藉遍地,血迹斑驳。完全可以想象出侵略军都做了些什么。
忧心焦虑了半月有余的李温书回到家见到的便是这样惨烈的残局,当即崩溃了。
监视器后,黎导正了正坐姿,双目紧盯监视屏,神色严肃。
这场戏是李温书这个角色心境和性格发生重大转折的地方,是场重头戏。他只能接受百分百的完美。
只见屏幕里,季绥一步一顿,缓慢地走进李家大宅,如失了魂一般。
他的神色是茫然而空洞的,像是眼睛接收了这一切,可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他在院子正中停下,机械而僵硬地环顾四周的狼藉,最后目光停在了正厅门前悬挂的牌匾上。
牌匾上是四个字:顶天立地。
李家日夜遭受非议,宅子里人人惊惶受怕,李父与敌周旋时巧舌如簧,偏不擅长对自家人说体己话,最后只得扬手一挥提了新匾,指着这四个字对家中上下道:“纵使世人皆不知,我辈当自知!”
我自顶天立地,何惧世间纷扰。
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对着这牌匾大字,忽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悲怆的情绪直到此时才涌上来,眼泪伴随着一声悲号涌出,他颤抖着身体,缓缓地伏下去,重重磕了个响头。七尺男儿身,长久未起。
直到被副导演提醒,黎导才如梦初醒叫了声卡,随手一抹,竟然不知不觉流了泪。
再看身边的副导,眼眶也是湿润的。
黎导往后一靠,低叹:“真是捡到宝了。”
他期待的是百分百的答卷,这下好么,季绥直接给他交上来百分之二百的。
他不由为自己当初选角时的眼光感到佩服,摇头啧啧感叹了一下,转头去叫傅暄,想看看刚刚的剧照拍得怎么样:“小傅!来一下!”
傅暄站在不远处,像是没听见。
黎导又叫了一声:“傅暄!”
男人身形一顿,像是刚刚走神了似的。他走过来,夜色下神情看不清楚:“黎导,你叫我。”
“我看看刚刚拍的照片。”
傅暄拿着相机走近,手里机械地按着翻阅的按钮,目光却不太受控地去寻季绥。
季绥刚刚又是跪地又是磕头又是哭的,这会儿正被妆造师围着处理妆发造型,泪被擦去了,眸子仍是湿润的,眼眶的红意还没退下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