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片语旧情挣臂断,盘木朽枝归剑残(3/4)
“前辈,你到底是……”宁沾怯生生问道。
“仙道崎岖恨难平,老夫姓陈名亶,字抚平。”一道浑圆铿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人已经走远,独留一女子与一地狼藉。
此时,纪府前的所有情形都化作镜面,被远在某地的无名氏尽收眼底。
一黑影暴跳如雷:“该死该死,这些树妖竟如此无用,连变成凡人的陈和安也杀不死。”
“莫急莫急,三日之后就是摸骨之日,那陈和安想必也会参与,到时在断安城安插人手,办完事将臭水倒在纪氏头上便好。”
“哼,那古父陈亶死了千百年也要坏我等好事,当真可恶!”
“残魂而已,不足挂齿。”
“当——”镜中画面一闪,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飞来,击出一声脆响,镜面登时碎裂。
“该死!”
……
宁沾正愁思茫茫,手足无措,突然天边飞来一怪石,缓缓落到她手里,闪着白光又归于平静。
朔风萧萧,苍树摇曳,似乎能听到树木的哀鸣。
……
鸟吃蝇子飞,槐花吐着夏沫,暖暖的镇里,不想着修仙的,也就这些了。也许还有,乡尾的荷塘里,撑出一条小船,像片芦苇,摇摇荡荡地飘过。
站在船头的是一个老头,白衣长袖,断眉长发。
“嘿,老头,今天什么时候到啊?”
“日暮时分。”
“诶,老头,我们梦里是不是见过啊?”
“梦中所向,心事所愿,你想见我,我出现了便是。”
“嘿,你说话能不能不文绉绉的,我听着都累。”温戾恼了,想扔下船桨,但还是收住,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只能收敛一点,嘴里小声骂几句就继续划了。
温戾与这老前辈生活了几个月也是混熟了,不再说敬语,两人打诨说笑也是常事了。
“哈哈,遥想当年,你的伶牙巧舌之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老人大笑道。
温戾耸耸肩,一脸无趣。这老头整体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胡话。
他摸了摸两肩上的长印子,已经结痂了,连续撑三五个小时船,还行,不痛了,温戾撇撇嘴,这老头的草药倒是挺管用。
“不知道现在里面怎么样了,镇中树妖会不会还存于暗处,宁沾又会遇到麻烦么……”温戾一边撑船一边想,倒是差点船头的老儿翻进水里。
很快,太阳落了。
温戾趴在船边,透过映着白光的水塘往前,看乡里零零散散的灯火,和烟囱冒的烟。他最近的眼睛倒是好不少。
“老头儿,我啥时候能回去啊?”
“你要自由,我便要答案。”
温戾眉头抖了抖,斜瞟了眼在边上收蓬子的老头,无奈地叹口气。
“唉,整天答案答案,你倒是告诉我问题啊!”
老人不语。
“嘿,我啥都不懂,逃跑的经验就是多。”
“你等我再撑几天,把路混熟了,第二天可别哭着找船。”
老人笑而不语。
夕阳下,少年卧着一犟一辩,很是奇妙。晚些时候,月头快出来了,温戾和老人回到了荷塘附近的平角屋,那里还住着另一位老妇,温戾觉得应该是老人的妻子。
白天和老头塘里撑船,晚上帮那老妇做些穿针引线的活,吃的饭也不错,有素有肉,来这里七天,累但过的很舒服,这种安逸味道,又让他想起了那段在小面馆吃清油素面的日子。
饭毕,老头端坐在玉凳上,对着静静的莲蓬湖子,喝酒看月亮。温戾今晚没事可做,走出来杵在老头边上站了很久。
“有话便说。”
“老头你也该说实话了吧。”
“何出此言?”
“别装了,你是不是和屋里头的老婆子吵架了?那老妇这几天从未说过一句话,唉,你的问题原来是这个,早说嘛。我的答案就是啊,床头打架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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