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1/2）

两人先把楚辰煜送到六王府,才回了映月轩。

楚辰阳把沈暗扶到塌上，沈暗已经迷迷糊糊，对着楚辰阳笑了一下便睡着了，楚辰阳看着沈暗的脸,良久才去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早,楚辰阳还未彻底清醒，便听人来报,说陈德出了事,自缢在房中。

“什么？”楚辰阳一下子惊醒过来,这些日子虽不重用陈德,但也没苛待过他,陈德身子强健，没什么大毛病,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自缢？

沈暗皱眉,他确实想过弄死陈德，还没来得及下手，人就已经没了。

两人去陈德房间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把陈德的尸体用白布盖好,桌子上留了一封信，是陈德临死前写的。

“王爷，奴才们不敢乱动，请您亲自过目。”小桂子拿过信，递到楚辰阳眼前。

楚辰阳看向床上被蒙起来的陈德,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人曾亲手杀了原主的母妃，又跟在原主身边多年，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在他身边，难道就毫无愧疚之心吗？

午夜梦回的时候，陈德可会害怕？

一切都不得而知，他曾想亲自质问，但陈德死的太突然，打了楚辰阳一个措手不及。

楚辰阳拿过信，陈德的字算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上面把自己的罪行写的清清楚楚，看到最后，楚辰阳才明白陈德为什么自缢。

“王爷，奴才对不起您，更对不起贵妃娘娘，太后是奴才进宫后的第一位主子，对奴才有恩，奴才被调去贵妃娘娘身边当差后，才知道太后手里攥着奴才一家人的性命，奴才死不足惜，却不忍亲人因奴才而死，不得不为太后做事。”

“这些年，奴才做了许多对不起王爷的事，给您下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好那毒不会伤及王爷性命，否则奴才就是万死也不会答应。奴才看着王爷一天天长大，一日日变得聪明，王爷或许猜到了什么，对奴才不像从前那般信任，奴才既欣慰，又心酸。”

“昨夜宫里传来消息，连带着一瓶鸩酒，太后吩咐奴才把酒献给王爷，奴才做过的错事太多，实不能再伤害王爷的性命，却也不愿背叛旧主，唯有一死方能两全，王爷，奴才不求您原谅，只求您给奴才留个全尸。”

看完信，楚辰阳沉默良久，挥手让人把陈德的尸体好生处理了，陈德的后事交给小桂子去操办，吩咐完之后带着沈暗重新回了映月轩。

“看来太后快不行了。”

沈暗皱眉，拿过楚辰阳手里的信，匆匆看了一遍，冷声道：“算陈德识相，若是他敢害你，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这些日子太后病情加重，谁也不肯见，唯一想见的便是皇上，但皇上去太安宫的次数并不多，为了丞相府的事，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嗯。”楚辰阳点头：“再加上昨天闹成那样，太后才忍不住对我下手。”

楚辰阳猜测，太后可能早就知道他不是先帝亲子，所以想慢慢毒死他，其实只要这件事被公布出来，楚辰阳就算不死，也会大难临头，至于太后为什么不公之于众，可能是不想毁了先帝的名声。

太后对先帝，也算是用情至深。

他本不用死，可太后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一个野种百般忍让，终于忍不住了。

这是楚辰阳的猜测，具体太后怎么想的，他没有办法去探寻，陈德死了，太后却还活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在想，太后要是知道她的儿子不仅是个断袖，还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歹意，会不会被气死。”沈暗道。

楚辰阳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实话。”沈暗放下信，两人折腾了半天，还未用早膳。

楚辰阳无语，沈暗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懒得装了，渐渐露出本性，什么都敢说，这要放在以前，他肯定躲沈暗远远的。

现在嘛……他舍不得。

他也愿意听沈暗说真话，而不是对他藏着掖着。

“今日厨房备了糯米粥，还不错，王爷尝尝。”沈暗坐到楚辰阳身边，亲自喂他。

楚辰阳有些别扭，但还是乖乖张嘴，任由沈暗喂他，喝了两口之后，楚辰阳试图夺过沈暗手里的碗：“我自己吃就行，你还没用呢。”

“我不饿，我想喂你吃。”沈暗看着楚辰阳，目光里皆是温柔。

这样的沈暗，楚辰阳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只能缴械投降，被沈暗像喂小猫一样喂完了粥。

等楚辰阳吃好后，沈暗才风卷残云般填饱自己的肚子，动作虽快，却一点也不乱，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沈暗。”楚辰阳喊了一声。

沈暗抬头：“嗯？”

“你是不是把我当小狗了？”楚辰阳盯着沈暗的脸。

沈暗摇头：“怎么会？”

王爷比小狗可爱多了。

“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楚辰阳别过脸，偏他还拿沈暗没办法，只要看着那张脸，他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