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2/2）
苏念没听见人离开的脚步声。
相反，她闻到了股酒味，非常浓郁的酒味。
苏念皱着眉抬头。
看见来人，她心头哽住，若有似无的烦躁感瞬间浮了上来。
沈励看着苏念，眼神很专注。他想，小姑娘越来越好看了。
他今天没听小姑娘的话，喝了很多酒，她肯定很生气吧？
小姑娘生气的时候，会红着脸瞪他，满脸的不高兴，用软糯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骂他。
小姑娘连生气骂人的时候，也很好看。
“念念，”沈励低声说，“我喝酒了。”
苏念闻着浓烈的酒精味，冷了脸：“味道这么大，我能闻得到。”
沈励站在小姑娘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苏念心烦。
沈励说：“念念，我喝酒了。”
见他又开始重复着自说自话，苏念不想搭理他。
她清点完今天的营业额，把抽屉锁好，拿上手机和包包，准备回家。
经过沈励身边，她被拦住。
沈励低头，怔怔的看着小姑娘的脸：“念念，我喝酒了。”
苏念实在是忍无可忍，烦闷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励伸手，想摸摸小姑娘的头。
苏念躲开了，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沈励浑身微僵，手缓缓放下，低声说：“念念，我喝酒了，没有听你的话，你应该生气。”
小姑娘生气了，他才能抱她哄她高兴。
苏念在极力忍耐，“你想喝酒就喝酒，爱干嘛就干嘛，不需要听我的话。”
沈励一愣，“念念，我答应了一辈子都要听你的话。”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苏念恼道，“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你不用听我的话。”
苏念怕他又重复的自言自语，抢着说：“沈励，你既然记得自己说过要听我的话，那你以前说的话还记得吗？”
沈励道：“什么话？”
苏念说：“你说过以后都不会再打扰我。沈励，这是你早就答应过我的事。”
沈励没说话。
见他闷不吭声的模样，苏念心里更烦，她尽量好声好气的说：“沈励，我们不合适，原本就不会有关系。如果不是你欺骗我，现在我们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可是我们有关系了，”沈励说，“念念，我们在国外谈了恋爱，差点就结婚了。”
苏念心里涌起无力感，说：“那都是假的，如果没有你欺骗在先，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到底明不明白？”
沈励道：“没有如果。我只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苏念觉得手疼，头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看就沈励就疼。
她只能冷着脸，旧事重提，“你答应过，以后都不会再纠缠我，你……”
“念念。”沈励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我以前确实答应过，以后都不再纠缠你。”
苏念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人还能听进去她的话。
苏念道：“既然记得，那……”
“可是我反悔了，”沈励轻描淡写道，“念念，我反悔了，所以之前说的话不算数，你也忘了吧，不要再放在心上。”
他语气很随意，脸色更是淡定，仿佛在他看来，随意反悔之前说过的话，在他眼里是非常正常、不值一提的事情。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苏念气得浑身颤抖。
沈励拿出一张纸，摊开递到小姑娘面前，“念念，这是我们家的家规。我答应过，要一辈子听你的话。”
苏念气得脑袋一抽一抽的，听见沈励的话，她拿过纸，用力把纸撕得稀巴烂，甩到他身上，气道：“谁要你听话了？”
沈励怔怔的低下头，看着一地的碎纸。
掉落到他鞋子上的碎纸片，有一小张是小姑娘的签名。
小姑娘的字写得圆圆润润的，和她人一样秀气可爱。
沈励突然想起那天，小姑娘红着脸，看着他的眼神羞涩忐忑，凶巴巴的瞪他，让他在这份家规上签字。
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分明是发生在前段时间的事，他现在想起来，竟觉得这件事发生在很久之前。
沈励把写着小姑娘名字的碎纸片捡起来。
他看着苏念，说：“念念，我不舒服。”
苏念冷着脸，“我要关店了。”
沈励低声道：“念念，我不舒服。”
苏念皱眉：“你不舒服去看医生，找我干什么？让开，我要关店了。”
沈励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上，“念念，这里很疼，不舒服。”
听着他低低的，近乎呢喃的嗓音，苏念心烦意乱。
她抬头想骂人，却发现沈励双眸发红，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汗。
苏念吓了一跳，刚想问他话，余光瞥见周言钦已经走到她店的门口。
看见苏念，周言钦有些尴尬：“太……咳，苏小姐。”
苏念也懒得计较在国外的事，她急着说：“他看着身体不舒服，你送他去医院。”
沈励不想走，“念念，我……”
苏念瞪他：“你赶紧去医院，别烦我。”
沈励还是被周言钦带走了。
关了店回家，苏念想起沈励临走前的神色，心口闷得睡不着。
她拿出手机，几次点开周言钦的微信，想问问他沈励的事。
最终，询问的话还是没发出去。
……
苏念又清净了一个星期。
自从那天晚上后，沈励再也没出现。
应该是住院了吧？他那天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难受，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苏念想起那天，沈励身上浓郁的酒味。
这个人，以前是有胃病的。
苏念提着一袋子垃圾下楼。
她越想沈励的事就越气，咬着牙嘀嘀咕咕的小声骂道：“活该，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痛死了活该。”
“咚”的一声，垃圾袋被她扔进了垃圾箱里。
苏念转过身，走了几步，愣住。
林屿上前，在苏念面前停下，笑道：“怎么这样看我？”
苏念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微怔。
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林屿了。
苏念鼻子有些酸，呐呐道：“林屿，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