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 46 章（1/2）

第四十六章你拿什么来换？

军医来探，纪将军活不过明天。

纪勒活不过明天？纪勒活不过明天！

第四十六章你拿什么来换？

军医来探，纪将军活不过明天。

纪勒活不过明天？纪勒活不过明天！

沈斯年扑在纪勒床边小声啜泣，往时历历在目，他永远记得那个冲出暴徒重围挡在自己面前的纪大哥，无数拳脚落下，他愣是没撤一步。

清冷的永宁宫，也只有他不厌倦不索取的每周来探望。

也是他，不畏生死不惧疯言带他出柴桑，逃离困苦的冷宫。

纪勒半生都在守候沈斯年，而沈斯年却守不住他敬爱师傅的命。

“怎么才能救他！你快救他！”沈斯年向军医吼去。

军医摇头：“纪将军已经重伤数月，留着一口气可能是在等公子吧。”

“不会的，师傅他还活着，总有办法救他！普世……普世应该可以！”沈斯年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营外冲去。

今夜无论如何也要与赤军会合，找到普世！

殊不知，几米外的乌丸军营，普世正喝完茶水潇洒出营。

四人用软榻架着牧索格，追随普世身后。

牧索格比牧乐人年长一轮，面容沉稳性格成熟，因为身体瘫痪肌肉逐渐萎缩，体重不足十二岁孩子。

“先生，请无论如何送回乐人。”牧索格在后追乞。

普世摆手，消失在夜色中。

边塞大开，三万赤军浩浩汤汤进了山，与正准备出山的沈斯年相遇。

“你们怎么进来的？”沈斯年遥遥在望马上的普世。

普世一愣，迅速跃下马走近沈斯年。

哦，沈斯年都急忘了，他已经失踪了。

看着前来的普世，沈斯年迫不及待想拉他救人，稀疏的灯光下，马车里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斯年惊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沈斯年”！

原来如此……沈斯年就知道，他培养出的赤军不可能丢下将领而北行！

“幺儿……”善反客为主的普世一时语塞住。

诡影每日都飞书来，廖廖几字，未有消息，唯让普世留有希望的是还没有见到沈斯年的尸体，快马加鞭的几日，他也麻木了，沈斯年在他心头成了一桩悬而未决的心事。

当下一见，先是震惊，而后激动，再而后是数不尽的愧疚。

是的，普世愧疚了，他不想承认，但抹不去这种感觉，他想要抱着沈斯年说一声对不起，他不想要任何与沈斯年相似的傀儡，他只要沈斯年。

“饭还未凉，带着兵马来吃吧。”沈斯年压抑下满腔的失望与怒火，全当没有看见马车里的“沈斯年”，好声好气慰问。

他的师傅纪勒命悬一线，他需要普世，他不能惹恼普世，他做不到低声下气，这是他最大的忍耐。

“你没事吧。”普世上前查看。

沈斯年背手摇头：“先入营。”

普世便听话的跟在沈斯年身后，一前一后比夜色还寂静，再后面是滚滚马蹄声。

普世入营先喝了一碗热茶，吐了一嘴茶沫：“比草根还难喝。”

面瘦肌黄的齐阳苦笑，这是给纪勒将军留得，想等他身体好转再喝，眼下里先伺候这个主儿吧。

沈斯年面目表情的等在身后，扬头示意齐阳。

齐阳上前，双膝跪地擎着热羹：“先生，纪将军的伤还未好全，请你移步后营探看。”

滚烫的汤泼洒向地面，普世将矛头转向后方：“你看到了替身，为何不生气？”

沈斯年不再假装，起身作揖：“你的医术高明，求你救纪勒一命。”

普世恍然大悟坐倒在榻上，冷笑：“为了救纪勒那个废人，你连替身都不顾，沈斯年，你可知道，我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你，然后让那个替身带领赤军入柴桑，兵符城池唾手可得。”

沈斯年情绪未有波动，依旧谦卑作揖：“师傅找人代替我，不过是为了能早日到始安援助，攻城掠地之事是不会做的。”

普世揪住沈斯年后发髻，逼他抬头：“沈斯年，纪勒我可以救，但要看你拿什么来换？”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逼了沈斯年这么久的一句话，却因为纪勒说出口。

普世倒吸一口气，大喝：“都滚出去。”

营中将领面面相觑不敢动，沈斯年挥手：“都下去吧。”

齐阳颤巍巍的接了一句：“将军明早就……”

“下去吧。”沈斯年面向普世背对所有人招手。

营中人群撤出，普世在榻上，沈斯年在榻下，四目相望。

“沈斯年，我不是流氓更不贪男色，不想硬逼你，劝你一句，就算救回纪勒，等他回了柴桑还是难逃军法一劫，你别为了一个废人勉强自己。”

“你只管救，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沈斯年上前一步，开始宽衣。

普世摔掉桌上茶杯：“过来，先………”

………………

沈斯年不悦皱眉，推开普世：“你着什么急！”

………………

“龌龊？”普世冷笑，“你难道就不想给纪勒吗？”

………………

毕竟是第一次，看再多书画也难掩窘迫，沈斯年想放软语态求饶……普世这个疯批，直接拿短刃刀柄………。

沈斯年心跳短暂一停，痛感迅速传遍全身，身体也开始打哆嗦。

他这个疯批跟青楼小馆玩惯了，下手根本没有轻重。

沈斯年痛到呼吸急促，脸埋进软榻……………。

普世还不知所以然，凑到沈斯年面前探看，泪水已经打湿软榻，沈斯年哭了。

普世打横抱起沈斯年……………

普世也懵了，他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

沈斯年摸了一把软榻，粘稠血液沾到手掌，他无力举起查看。

普世追随看去，突然发现残缺的小指处，想起在营中收到的那截小指骨。

最终还是败了，普世给沈斯年抹去泪水，将他安放在软榻。

“救人。”沈斯年勾住普世衣摆，残存的泪水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