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 44 章(2/3)
沈斯年过去,夺过简泊手里的衣裳,不岔道:“多谢。”
简泊哪能跟小屁孩计较,问:“饿了没,你大姨给你做了饭。”
沈斯年摸了下肚子,早饿了,又抹不开面。
简泊推沈斯年脑袋:“小孩饿了都哭着吵着要饭吃,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快去,一会儿饭凉了。”
沈斯年默声跟着简泊,心中不断涌现从未有过的感觉,沈斯年知道这叫关怀与温暖,是他从没有过的,他以为母亲死了,父亲成了王,他此生都不能体会,没想到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体会到了。
沈斯年望着前面宽厚的背影,五味杂陈。
出了泉池,入眼是成片桃林,林中错乱分布房屋,接近晌午,个个烟筒冒出烟火气。
沈斯年恍惚,仿佛回到儿时,未进长孙宫前的土匪窝,也是在一个山头上,几十户人家群居而息,十分惬意。
沈斯年放下警惕与拘束,跟着进了小木屋。
屋里是个穿着朴素的微胖女子,是简泊媳妇,很能聊天,饭桌上一直跟沈斯年说话。
原来他们是从长孙王宫逃出来的,简泊是二公子长孙斋的贴身随从,傅舒朗与毕权攻入城池时,二公子早有预料逃不过一劫,提早放行宫人。
桃林三十一户人家,全是宅心仁厚的二公子所救,子孙后代以斋字为尊,在几里外的泉池旁给二公子立了一座无冠冢。
那一年沈元忠为宫中马夫,沈斯年随他见证长孙氏灭亡,也自那夜沈元忠立了大功,跟随毕权作战,步步高升。
“说来奇怪,南怀王与平邑王攻入城池那夜,听说长孙王城固若金汤,在城外布了三层卫兵,怎么就被轻易攻破。”沈斯年不敢亮出身份,只好装作道听途说。
简泊一喜:“你小小年纪还知道不少,长孙落败那年,你还穿开裆裤吧。”
沈斯年被他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简泊媳妇张穗照顾沈斯年的敏感,制止住简泊:“少说几句吧,孩子好奇问你就好好答复。”
简泊收敛粗鲁,跟沈斯年细细讲来:“那天是真的很奇怪……起义军兴起的时候,同化皇帝就命人挖深城池,加厚城池,没个月半攻不进皇宫,但那夜风平浪静间忽然在城内响起战鼓声,平邑王的玄军与南怀王的赤军同时杀进皇宫。”
“这样看来,宫中定是有奸细,引狼入室。”沈斯年猜测。
简泊点头,随即又摇头:“当时传出是有个奸细,但并不是人。”
沈斯年背后一凉:“不是人,难不成是鬼?”
“对,是鬼!”简泊眉头拧紧,他原先不相信,可越想越邪门,竟也信了几分,“在生长孙卓之前,长孙同化还陷在夺嫡的沼泽时,醉酒与一宫女发生关系,生下一子,因为此事,长孙同化险些失宠。据说在事态平息后,长孙同化把那宫女投入水井淹死,对那孩子更是残忍,存放到犬舍让母犬喂养,母犬不认孩子,活生生给咬死了。”
“早就听说长孙同化残忍,没想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沈斯年不敢想象一个嗷嗷待哺在犬舍中挣扎的模样,他还什么都不懂,却面对事上最残忍的刑罚。
“传言这个孩子死后怨气太重,化成厉鬼盘旋在长孙王宫周遭,兵变那夜是他迷惑守城侍卫,放叛军进城,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二公子放我们走的那夜,着实反常……”简泊不禁露出恐惧之态。
张穗也是,早放下筷子,紧握双臂压制恐惧。
“说来听听,怎么个反常法?”沈斯年壮胆问,话已至此没有停下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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