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 4 章(1/2)
第四章鞭笞
拖了两个时辰的大婚,又和着锣鼓声继续。
柴桑城内,无人知晓究竟为何,帝王家事百姓难猜。
不过这帝王家的婚宴,一生难见一次,冒着雪,路两旁站满了观望的百姓。
连绵不绝的小厮提着篮子,广撒喜果,不论大人小孩一拥而上抢的欢喜。
每个人都洋溢着战后久违的笑意,无人在意马上面如死灰的新郎官,也无人听闻花轿里新娘的低声啼哭。
掖庭秘狱,沈斯年被安置在长凳上,两排守卫,无人敢上前施行鞭笞。
掖庭,为惩处宫人而设,无需走司法流程,全权听命于沈王。
惩处之人多为宫女小厮,鲜有达官显贵,皇子入狱更是前所未有。
十几号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董公公,你说怎么办啊?这可是大公子,让我们怎么打啊?”庐监把董鄂拉到一旁求问。
董鄂是沈元忠身旁的侍奉,最懂皇帝脸色,每次拖来人惩处时,庐监都会向他问一问。
他说打得轻点就轻点,打的重点就重点,他说要打死了,那就往狠里抽。
旁的人,打轻打重都无所谓,这个可是皇子,万一以后继承了王位,几个的脑袋别想要了。
董鄂捏手,在庐监耳旁小声吹气:“关一会儿放回去就得了。”
“哎,得嘞!”庐监巴不得呢。
“大公子,板子上凉,你起来喝杯热茶。”有了董鄂这句话,庐监放开来,急忙去扶沈斯年。
簪饰褪去,沈斯年头发披散,只着了一件单薄亵衣,瘦骨嶙峋的肋骨若隐若现,懵愣的问:“还没施行呢?”
透过面具,一双含着水汽的杏眼充满了疑惑。
他常年卧居东巷,不知掖庭暗箱操作。
这般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庐监脱下外衫,跪匐在沈斯年身旁,慌张抱住那双冻的发紫的纤纤玉脚。
“大公子,你这样的贵人,怎能随意敲打,我拿衣袍给你铺着路,你快去暖室里歇息。”
庐监看沈斯年未动,大胆的摸上脚腕。
沈斯年一脚把他踹翻,收脚蜷到长凳上,气得咳嗦了几声。
庐监四脚朝天半躺在地上,眼睛都看直了。
平日里只听闻大公子有着祸国殃民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真魂都勾没了。
“你的狗窝,哪儿配大公子落脚!”董鄂上前,止住庐监危险的目光,“快去找双鞋子,咱家亲自送大公子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啊?”门外,沈庆生抖着大裘的雪进来了。
董鄂脸色一变,笑迎上前:“二公子,地牢湿冷,你就别进来受罪了。”
沈庆生冷脸推开董鄂,向里头瞥去。
沈斯年半坐半倚在长凳上,一副娇弱模样。
沈庆生更加生气,脱下大氅丢给董鄂,直接上前哂笑:“大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们姐弟的?大婚当日,带着她的新郎官私奔,让她成为满城人的笑话!”
沈斯年颔首,不敢与沈庆生对视。
沈庆生夺过守卫的鞭子,用鞭柄挑着沈斯年的下巴,逼他抬头,然后继续嘲讽:“大哥,你就是用这张无辜的脸勾引纪将军的吗?怎么,以为我也会怜惜你?”
沈斯年挣脱开,摇头不语。
“二公子,这里有我们在,你就别碰这东西了。”董鄂见势头不好,上前接夺沈庆生手里的鞭子。
沈庆生未从沈斯年身上移开目光,扬开鞭子,抽打向一旁的长板。
清脆一声,惹得烛火摇曳,只见板上落了一道深痕。
沈庆生只比沈斯年小两岁,已经在大营待了四年,身上功力不浅,要是这一鞭落在身上,深可见骨。
“父皇说鞭笞,你们不想执行的话,我来代替!”
沈庆生紧了紧皮鞭,转到沈斯年背后,指腹摩挲向瘦骨嶙峋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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