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一更（1/4）

七日之后,曲偃独自带着侍卫来找苟老道。

苟老道今日其实十分清闲，但是他想起之前是怎么被云微威逼利诱的,就很气闷。

所以他先把曲偃晾了好一阵。

而少年叶楠则去接待了曲偃。

叶楠想象中，曲偃就算不是气急败坏,也应该是有点不耐烦。

万万没想到曲偃看起来十分闲适，他捧着一本书坐在榻上,看起来认真极了。

叶楠想起之前云微送来的几本书,那些书他都看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许多有趣味又有见地的书,通通只有上部而没有下部，这几日看的他心痒痒的。

他忽然忍不住就道：“郎君这是看的什么书？”

书这种东西在历朝历代都是金贵的，叶楠也没有余钱去买书，他想知道曲偃读的会不会是一本书的下部。

曲偃被打扰也没生气,淡定道：“前朝的史书,你要不要看。”

叶楠犹豫道：“我可以吗？”

曲偃道：“当然。”

于是两人一起看书，曲偃还好,这些书他大都看过,谈不上什么趣味不趣味。

倒是叶楠，读的津津有味、手不释卷。

时间很快就过去,许久之后，苟老道才叫了曲偃过去。

叶楠看了一眼看到一半的书，十分不舍。

不过他算是干爹的助手，不能撇下曲偃自己看书。

曲偃想起之前长姐交代过自己的事情，诡异一笑,“你若真喜欢，夜里我看完，明日你再来府中找我借如何？”

叶楠微微一怔，没有再推脱。

“那就多谢郎君了。”

曲偃进去后，苟老道就让他张开左手给他看。

曲偃张开左手，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奇异。

以往的时候，即便是找医工的时候，他也很忌讳别人看他的手。

可是现在，或许是因为云微之前说的话，他已经释然多了。

苟老道翻了翻他的手，瞎了的右眼闪着光，淡淡道：“可以割掉小指，只不过割掉后，你的手可能会废了。”

曲偃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之前柳姨娘带他到处去看病时，大部分医工也是这个诊断。

他又问道：“那废的几率有几成？”

苟老道看了他一眼，比了个三。

曲偃睁大眼，“三成的概率能治好啊。”

那和他之前找的医工差距也不是那么大啊。

苟老道冷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木板重重砸在曲偃脑门上。

“你傻啊，本道长跟你说的是，废的几率有三成，好的几率有七成！”

曲偃：“……”

惊喜来的太突然，曲偃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左手，喃喃道：“真的吗？”

曲偃虽然很信任云微，但是他不信任苟老道。

然而他去找其他的医工看病时，大部分都只是说治不好，少数愿意替他割掉一指的人，都认为他手废掉的几率比恢复的几率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