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岭南蜜唧（2/2）

但是，划痕又有什么意义呢？

蔡之翰不解地想着。

骆芷蓉用胳膊戳了戳蔡之翰，在蔡之翰耳边轻语：“你看他胳膊上的‘戊’字。这是作甚？”

蔡之翰盯住吴义的胳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只好作罢。

在胳膊上刺字是何意？

如果他想报仇，为何要刺个戊字？

“会不会是时间？”

骆芷蓉提出了一个想法。

蔡之翰摇摇头，如果是时间，不会只一个戊字。

直刺一个戊字，也有可能是其他含义。

“那万一是他shā • rén的标致呢？”

骆芷蓉再次踊跃发言，她突然觉得这个字绝对没有那么正常。

shā • rén的标致？

每杀一人，刺个字？

蔡之翰想让骆芷蓉去看看，看看吴义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字。骆芷蓉这边刚刚找到吴义的踪影，就只见吴义躲在房间中已经脱下了裤子。

脱下裤子后。吴义一边冲着蔡之翰笑，一边径自拉屎。拉完屎后，吴仁顺手就抓了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边吃边称赞道：“嘿嘿……美味，实在太美味了！”

依旧是如刚才的热情。吴义抓了两把，还想递给蔡之翰与骆芷蓉，二人吓得夺门而出，丝毫不敢停留。

冲到山门时，二人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现在可以确定吴义已经疯了。

试问，一个正常人谁能吃自己的屎？

蔡之翰怒骂一声晦气，立刻与骆芷蓉赶回京城。今日的事情让他的三观彻底崩塌。

……

南镇抚司之中，韦孝宽在当值。许多缇骑也待在南司，百无聊赖。

秦嘉楫与柴氏姐妹没了踪影，而浦南金也回了遵化阻击女真的进攻。如今看来，倒是线索全断了，完全没法查案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进了南司衙门。

韦孝宽本来心中就窝火，看见这名老者大摇大摆进来，更是恼火中烧。

“老头子，快滚蛋！别在这耽误老子歇息！”

韦孝宽怒骂着，随手就示意老者赶紧离开南司，这里不是他能来的地方。

不过老者似乎有备而来，根本不害怕韦孝宽。原来，这名老者名叫孙一围，原籍大名府。曾是一名私塾先生，也任过县教谕。

“老夫乃是为成氏惨案所来。我要见蔡之翰。”

孙一围捋着还剩下几根的胡子，高傲自大地说，目不斜视。

蔡之翰并不在衙门，韦孝宽向孙一围说明情况，就希望孙一围能直接将线索告诉自己。毕竟自己也是借调到南司，也是案件的负责人之一。

孙一围依旧不说，非要等到蔡之翰回来，他与蔡之翰亲口说才行。衙门中待着许多缇骑、力士，此时都聚成一堆等着看韦孝宽的好戏。

韦孝宽自知下不来台，又不好将孙一围抓起来严刑拷打，于是只好将他放走。

虽然将孙一围放走之后，但韦孝宽还是放心不下，只好一路跟踪孙一围。

让韦孝宽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前面还有个人在跟踪孙一围，直至孙一围到家，这时就亮出藏在怀中的匕首，顿时明闪闪的。

韦孝宽见状赶紧大声呵退，那人看了韦孝宽一眼，转即飞速逃离现场。

“老先生，有人都要杀你了，你还不肯说出来嘛！”

韦孝宽走近孙一围，语气之中也多了分埋怨。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孙一围现在已经是具死尸。

孙一围惊魂未定，愣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地说起了原因：“此事只能与蔡之翰说。否则老夫也是死于贼人之手！韦爷就别难为老夫了。”

说罢，孙一围彻底瘫软在自家门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

蔡之翰从遵化回到南司时，天已黑了。刚刚推门进来，他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中似乎盖着什么东西。另外还有一个小碗乘着辣虎。辣虎是浙江人用茱萸做成的酱料。

孙一围由衷感谢韦孝宽的救命之恩，所以就送了一份大餐。由于他本浙江籍，所以不论什么菜肴都爱加点家乡的辣虎。

“这是什么东西？”

骆芷蓉好奇地问着，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盘中之物看。

韦孝宽先是埋怨蔡之翰离开一整天，让他给代值。接着又说起了孙一围之事。

“线索？还非要说与我听？”

蔡之翰挠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孙一围这是何意。

而且他也不认识这个老先生……

骆芷蓉赶紧大喊：“不对，菜饼，你还记得吴义说了什么嘛！”

蔡之翰奔忙一天，哪里还能想起来吴义说过什么话。在他眼里，吴义就是个疯子。正常人谁会狠下心吃自己的便便？

“吴义说，‘成基命死了，孙一围也死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死！’菜饼，你还记得吗？”

骆芷蓉一脸急切地说，孙一围这个名字吴义提了好多遍。

蔡之翰这个时候也突然想了起来。当时他还没注意，也不认识这个名字，根本不理解吴义说的什么意思，就全当他是在说胡话。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孙一围与成氏惨案又有何关联？凶手究竟是谁？

现在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