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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在长桌上渐渐搁凉。桑又安站在收纳柜边上,她在点香薰蜡烛,白檀香气。
外面雨声很重,S城一年总有一季的时间在下雨。
尤其四月往五月过渡的这一段时间,春与夏之交,桑又安觉得心里也瘫痪了个黄梅天。
点蜡烛的半截火柴,她拿来点烟,三角形的焰火明晃晃地,她抽的是云烟系列的神秘花园,细支的女士烟。撕开的玻璃纸被窗外袭来的潮风吹到地板上去。
有人一脚踏中,在她身后拢住她,连同她手里的烟。梁齐众撅住她的手腕,将她手指间的烟凑近自己,吸一口,再浅浅地喷在她脸上,声音沉沉地道:“别招我。”
桑又安不去理会他的发难还是轻佻。
梁齐众从前烟瘾很重,去年身体检查好几项指标不过关,他太太督促着他戒烟、戒酒。
桑又安知道他戒不掉的。有这个发狠的功夫,不如多去跑跑步、健健身,人出汗总归是活着的。
因为她也戒不掉,她的烟瘾就是他带出来的。
狎昵到最后,梁齐众无计可施,替她归顺耳边的湿发并含.吻她,“上回说要写东西的呢,准备地怎么样了,我有没有幸当第一个读者?”
“S市有很多松鼠嘛?我都没见过。”她心思旁杂得很,毫不配合他的热情,冷不丁地和他来这么一句。
到此,有人的耐心跌到底,丢开她,一边松解身上的穿戴,一边漫不经心问,“又又,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同我说说呢!”
“你要听嘛?”
“或者,你早知道了。”上回,他太太来这里闹过一遭,梁齐众就差人看着桑又安的行踪了。
说与你听也无妨。从前桑又安事无巨细都喜欢报备梁齐众,如今,倒成了个锯嘴葫芦了,有些话,她宁愿说给陌生人听。
很短的一个故事,她抽完这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