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3(2/4)
惹得她脸色更红,羞恼得几乎想将他一脚踹下去,只顾忌他身上的伤才没有动作。干脆一鼓作气,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然后扯过他的脖子,将那燥喉的酒渡到他的口中。
清亮的酒液顺着下巴一路流淌,冰凉沾湿了肌肤。
脑袋有些发晕,不过饮了酒,胆子倒是确实大了很多。她牵起他的手指,引着他,像是之前他教给她的那样,先是放在自己脸颊上贴了一会,而后往下。他掌心透出几乎能将她融化的热度。
谢玉京贴近,喟叹般地轻轻呼出一口气,酒香夹杂着清冽的寒梅香,扑面而来。
她睫毛抖得厉害,鼻尖亦是泛着红,却强装镇定,与他十指相扣。
他半阖着眼,睫毛轻轻颤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甜美的泡沫之中,触不到实处。
容凤笙的思绪,却是忽地飘远了。
之前,谢清莺给她找出了一本图册,上面画满了妖精打架,还不住地在她耳边叨叨,
“你就照着上面做,可以少吃点苦,”
容凤笙问她,“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只有你成功了,我们的目的才能早日达到,”
谢清莺笑得放浪,语气亦是蛊惑无比,“毕竟这事啊,可是有讲究的,”
她的指尖,轻轻挠过她的下巴,低低笑道,“譬如,什么样的姿势最能得到快乐,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受不住,双腿要怎么缠绕,腰部怎么发力,你都要一点一点的学。”
“时间紧迫,我便亲自教教你好了。”
说罢,谢清莺亲身示范了一番。
容凤笙以往还会脸红,如今却是克服了心中的羞耻感,看着谢清莺在那里卖力演出,面不改色。
大概是跟她待久了,脸皮都变厚了。
“在想什么?”
谢玉京的声音低哑响起。
“有点疼,”
她眼眸轻阖,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滑入鬓中。
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地缓解着那种感觉,双颊愈发绯红凄艳。
轻抬纤细的双臂,环绕上了他的肩膀。
“不过没关系的,你……你动便是。”
这样毫无防备、彻底将自己交托出去的姿态,令谢玉京几乎疯狂。
他沉下眉眼,专注起来。
额心那枚朱砂红痣有汗水流经,愈发鲜红如血,宛如雪地红梅。又一点一滴地,坠落在她的眼角,流进乌黑的鬓角之中。
……
忽然,他一僵。
谢玉京离了她半分,乌发如蔓如织又如罗网,笼着一张如玉的脸。
他撑在她上方,沉沉盯着她看。手臂上那颗红点早已消逝,变得光滑如初。
少年眉心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容凤笙还沉浸在余韵之中,就感到下巴被两根滚烫的手指拈起。
他眸光迫近,带着几分阴鸷地逼问。
“谁教你这样做的。”
容凤笙避开他似乎要吃人的视线,含糊道,
“你自己守不住,怪谁嗯。”被他俯身重重一口咬在嘴角,容凤笙有些吃痛,便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他急促地呼吸。
“谁说我守不住,这就守给你看看。”
他哑声。
遂再次俯身。
满室旖旎,红烛帐暖。
烛影在眼前晃,容凤笙唇瓣微张,大口呼吸着空气,眸光带着失神的眩晕。
尽欢……对了,尽欢……她体内的尽欢还没有解开。
那本书上写了,要在这种时候饮得长生血。
只是,唇瓣碰到他的肩头,便滑开了去。
侧脸紧贴着软枕锦缎,热汗浸透碎发湿透,黏在颊边。
一根香燃到了尽头,摇晃的床帐终于停下。
容凤笙腰酸背痛,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来一次了。她也没想到他的体力会这么好,明明都受了那样重的伤不是么?
“这就要走了?”
见她背对着自己,重新披上了那件衣裳。
就像是初熟的荔枝,剥下鲜红的外表,便露出晶莹的皮肉,咬一口,汁水四溅。
谢玉京修长的腿横在榻上,衣袍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形,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天然的冷艳戾气,
眯眼回味那滋味,他眼尾爬上红翳,像是悱艳不散的霞光,勾着几乎毁灭一切的美感。
忽然长腿一迈,冲着她走了过去。
容凤笙正在低头系着衣带,一只修长的手臂便从肩膀处环绕过来,被带着往后。谢玉京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真不想让你走。”
谢玉京贴在她颈侧,沿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温柔啄吻,炽热的气息上下游移。
“想永远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容凤笙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
却也有些招架不住地,软了软腿。
不是说男人在这事之后都会分外餍足,然后打不起精神来吗怎么感觉,他还是这样的亢.奋。
而且骚气冲天,就像那些话本里面,吸足了阳气的狐狸精……他冰凉柔软的发,落在她的后颈微微磨蹭,容凤笙扭过头来与他接吻,试图安抚他的躁动不安。
双唇像是生出了触须般,紧紧地纠缠不休,他像是灵活的游鱼,游过里面的每个角落。
又像是降临了春雨,润泽每一片干涸的土壤。
容凤笙的手抚摸着他的耳垂,闭眼感受着这个温存的吻。很快,便被他拿下了作乱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之中。
又撑开她汗湿的指尖,寸寸贴合在了一处,容凤笙心尖微颤,听他不断在耳后低语,“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是不是,就算是夫妻了?算的吧。”
“那你,便不能与旁的男人做这种事。”
“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你也要独独属于我才行,”
“千万不要背叛我。”
“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腰间的手,紧紧陷进她柔软的腰肢,他齿间磨着她的耳垂,好似要将她拆吞入腹。湿漉漉的嗓音带着不尽森寒,一点一滴传入耳廓。
她心脏狂跳,忽然又听他换了一种甜腻的声音说,“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容凤笙脸红,很小声地抗议,
“不是说过了么。”
“光榻上说可不够,”
他低低地笑,撒娇似的缠她,“说嘛,说嘛,好好地说一次,不然今晚你就别想走了。”
又在她耳边,暧昧地咬出三个字。
容凤笙一阵火烧火燎。
受不了他的口无遮拦,明明谢清莺对她说的那些,比他说的更加过火。
可不知为何,偏偏在遗奴这里就……方才床笫之间亦是,他一边舔吻她的耳垂,一边絮絮低语,不断倾诉着对她的情愫。
爱语迷乱,直让人受不住。
只好抱着他索吻,堵住他的唇舌,让他不要说那些惹人羞恼的话。
容凤笙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又没有证据。
不过什么爱啊这种话,怎么好意思在这种清醒的时候说。
她轻咳一声,“好了,别闹了。我得走了。”
“等我得了空……再来找你。”
谢玉京一默。
容凤笙心口一跳,便听见他有点窒闷的声音响起,
“阿笙好狠的心。”
他垂着眼,有些孤寂的样子,看得她心下不忍,不禁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在他额头印上一个温柔的吻。
趁他伸手之前飞快转身,扶了扶墙,脚步有些虚浮地出去了。
望着女子逃也似的背影,谢玉京勾唇,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方才出声,
“进来吧。”
无巳快步走进。
“查查,她这几日都见过什么人,”
谢玉京侧身坐着,手指抵在额边,湿透的鬓发乌黑,眼角还带着一抹绯红。
这么主动可不像她莫非,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不过她嘴巴严,方才在榻上他都那样逼供了,还不能让她说出来。
谢玉京感觉有些烦躁,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有秘密。
无巳点头,“是。”
谢玉京话锋一转,“谢星澜进宫了?”
“属下收到的消息,世子在前几日便进京了,只不过被人拉着在天香楼饮宴宿醉,栖了好几日,昨儿才递上的拜帖,道是要来参加殿下的选妃宴。”
谢玉京脸色有些不明。
他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你去寻他,就说孤请他到东宫一聚,问他还记不记得,昔年答应孤的事。”
*
转眼就到了太子的选妃宴,
是夜,东风漫送,御花园中花香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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