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大雨来了(3)(2/2)
年年看到那四个瓦罐,把头扎在田素秋脊梁上,难受的不行,他觉得,田素秋那天那么打他,一点都不亏。
田素秋把他拽到自己前面,揉着他的头笑:“咱村好几家的房卧了,你知吧?咱家的房没卧,我觉得就是因为房顶有窟窿,要不前儿黄昏雨恁大,铺天盖地砸到上头,房顶吃不住,咱的房也得卧。”
年年没赞成也没否认,他知道田素秋是在安慰他,也知道现在说啥都没用。
田素秋用抹布包了俩刚出锅的馍塞给他,把人往门口推:“就这一片地方能坐住人,多个你俺都没头坐,赶紧回去吧。”
到了门口,她又拉住了年年:“对了,拿着你的黑板、粉笔还有书,你搁那儿一天到晚都没事,还练字吧。”
年年怔了一下,没吭声,走到煤火台前等着,风调和雨顺已经把他的书包拿过来,正在找东西包书。
最后,风调把大盐罐里的盐疙瘩倒出来,把两本书和粉笔塞进了盐罐里。
年年披着单子,抱着盐罐往饲养室走。
他前天坐在老场庵的房檐下,穷极无聊,就有点想念小黑板和粉笔,可他又有点想把练字的事彻底忘了,所以就没跟春来说让他帮忙拿。
他这些天的想法来回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特别想练字,还是根本不愿意练字。
刚才回到家,看到小黑板,他一下就特别特别想写字。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漂亮的信封。
其实,他也很想用钢笔在纸上写字,可是钢笔、墨水、作业本都要用钱买,比写粉笔字贵很多,他每次看到黑板时,都是就那么想一下下,很快就过去了。
回到老场庵,坐在屋门口,把语文书放在床头打开,开始练字,今天练带点的走之旁。
可能是好多天没有练,他今天太专心了,所以没注意到自己是对着屋门口坐的,所以也没注意到屋里散发出的气味,写了一个多小时,他也没有恶心。
——***——
商洲,书院街39号。
傅安澜抬起眼帘,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比较出雨是不是小了一点。
扭头看看镶嵌在空了大半的书架中央的座钟,他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腿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他弯腰捡起来折叠好,放在藤榻上。
写好的稿纸放在书桌上,用镇纸压着,他拿起稿纸塞进牛皮纸文件袋,又拿过一个深棕色的包,把文件袋放进去。
脱下薄线衫和灯芯绒长裤,换上一身军绿。
伞和胶鞋就放在门口走廊下,穿好鞋,转身关门时有片刻的迟疑:只要大门锁好,里面关不关都一样。
但他还是关上,井上了锁。
街上看不到一个人,连日的大雨把路上的浮土冲刷的干干净净,青石街面上,清凉的雨水没过他的脚面,潺潺向东流。
檀山书院前没有人,大门西边的窗户,向外推的护窗板虚掩着,只在中间留了条巴掌宽的缝。
傅安澜在书院门口的老树下站了一会儿,看到两个人从大门里出来,才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护窗板。
“哎,来了。”赵师傅推开护窗板向外看,“咦,安……”他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安澜呐,下这么大,是有事吗?”
傅安澜打开棕色的包,拿出文件袋递过去:“缴材料。”
“哎呀这个……”赵师傅接过文件袋,叹了口气,“这是第几稿了?”
傅安澜象征性地弯了下嘴角,没出声,微微低了一下头,转身准备离开。
“哎,”赵师傅叫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压低,“马主任这两天没来上班,雨这么大,你其实不用……”
“谢谢!要求的是三天内缴。”傅安澜说。
“哎呀,你这孩子。”赵师傅无奈地摇头。
“麻烦您了!”傅安澜微微低头,转身,像以前每一次那样不急不缓地向东走去。
赵师傅看着他的身影在雨中越来越模糊,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拍了拍文件袋,坐下,打开,拿出那一沓稿纸,慢慢地看起来。
傅安澜走到家门口,没有直接进去。
东边过来一个人,穿着雨衣,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东西看起来很沉,那个人走的很艰难,他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跟编辑商量了一下,星期一入V,可能要倒几章。
写了六七年,五六百万字,连顺V都做不到的,估计晋江我是头一个,如此独特的体验,感觉却一点都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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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亲们不要再养肥,收藏太低,入V那天就算收藏的亲们全都订阅,夹子的位置也不会太好,如果再有部分亲养肥,估计要创造我写文以来夹子排位最惨新纪录。
不是太想要这个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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