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女子失节（2/2）

赵桓本已经打算回去，可是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竟然直接去见这些女子。

“陛下，无论如何，您也不该去呀！这些女子本就身心俱疲，如果再传出什么消息来，岂不是更麻烦，陛下有什么话，还是让老臣代劳去传吧。”

刘若皓再三劝诫，赵桓才算止住了心中的怒火，可是盛怒依旧。

“刘卿，你去告诉她们，大奉有民众百万，却不能御敌国门与国门之外，致使匈奴肆虐，百姓流离。若因失节，迁怒女子，置满朝文武，大奉天子于何地？”赵桓严肃道：“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迁怒更弱者。朕势必替她们，替我大奉千千万万的百姓报仇雪恨！让匈奴付出代价！”

刘若皓深吸口气，猛然点头，心中大振，这个陛下，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英雄气。

……

“大人，末将看那些女人其实还挺水灵的，您看能不能让……”

走位卢天象的副将，牛兴冲话还没说完，就见卢天象怒目圆睁，牛冲兴连忙改口，“大人，俺可没有别的意思啊，您可千万不要乱想，俺只是觉得军里面的弟兄大多都还是一个讨日子，万一哪天战死了，连个继承香火的都没有。要是，要是能让弟兄们娶个媳妇，也好安心打仗不是……”

听牛兴冲说完，卢天象心中的怒气也一下一消失了大半，他轻叹一声，“如此世道，又有几人能称心如意！这件事情由我去跟那些姑娘讲，但你也去跟弟兄们说清楚，想要成亲，就必须真心待人家，如果因为被匈奴掠去的事情，就欺负她们，把人家不当人来看，那和那些蛮夷还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我卢天象绝不会饶过他们”

牛兴冲连忙点头，拍着胸脯道“请大人放心，俺会警告那帮小子的。”

牛兴冲乐颠颠的下去，卢天象在原地怔了半晌，他实在没有料到，这群被匈奴放回来的女人，竟然连他们的家人都不要她们了，却被将士看上了。

其实也不奇怪，当兵的日子实在太苦了，挣的少不说，指不定那天就战死了，而且名声又差，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呀？要是军官的话还差不多。

不过对那些大头兵来说，且不说年貌尚好的女子，便是又缺陷的，就算是瘸子一类的姑娘，只要能生儿子，就是好的……

卢天象再三思索，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起身，去见赵桓，得跟陛下求个请，让他们的活下来才是。

可他走到了一半，又掉头去见刘若皓了。

因为卢天象听说陛下让刘若皓去安抚这些女人，既然是刘学士负责此事，他就不好越俎代庖。

说实话，作为年纪轻轻，最早建节的武臣，卢天象身上承受的，远远不止表面的风光无限，还常人想象不到的压力。

不少人少年得志，便猖狂跋扈。

未必是真的有多坏，只是德不配位，压不住心里的欲望罢了。显然卢天象不是那种压不住欲望的人，反而是越风光越谨慎的人，除了在正事上当仁不让，私下里的卢天象还是非常非常守规矩。

他来求见刘若皓，这位新任的太常寺少卿参赞军话对待卢天象也是格外的热情。

“卢天象，你先坐下，我一定要给你奉一杯茶。”

卢天象不解，刘若皓也不解释，而是把卢天象按在座位上，恭恭敬敬，献上一杯茶，看着岳飞喝下，他才笑道：“卢大人，你一箭射死耶律载呈之后，那个看管我的匈奴头目，就给我奉了一杯茶，他说原以为中原之地，尽是懦夫鼠辈，如今方知中原有豪杰！”

说到这里，刘若皓感慨万千，“我读了几十年的书，书中的圣人也认识不少，说大道理也是一说一个准，也做几十年的官，自问见识的风光也不少，可到底不如被俘之后增长的见闻多啊！”

卢天象听完，缓缓放下了茶杯，切齿道：“匈奴贼寇小觑我中原英雄华夏豪杰，他日必定直捣黄龙，尽除匈奴，让他们知道何为英雄！”

“好！”

刘若皓大笑道，“卢大人果然好气魄，陛下以大人统兵，真是慧眼识人，老夫有生之年定然可以看见大奉直捣龙。”吕颐浩又笑道：“卢大人老夫倒是想问问你，如何看待英雄二字？”

卢天象迟疑片刻，便直言道：“某读书不多，见识有限，还请翰林不令赐教。”

刘若皓面带笑容，像卢天象这种谦逊有礼的武将，还真是是少见，甚至说是另类也不为过。

“卢大人，老夫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说陈朝末年，董巢作乱，陈僖宗仓皇逃到了江南，后来靠着藩镇的力量，光复洛阳城，重回国都，陈僖宗在返回之后，有人将董巢掳掠的姬妾，还存活下来的二十八人送到了陈僖宗的驾前。”

卢天象眉头挑了挑，这跟当下何曾不同啊！

“请问刘大人，这陈僖宗是怎么做的？”

刘若皓叹道：“那陈僖宗当天见到那些姬妾后，问道，‘尔等皆是勋贵公卿之女，世受国恩，为何要委身从贼？’那为首女子回答道：‘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江南；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僖宗立时无言，不再询问。”

卢天象深吸口气，慨然颔首，“此女子倒也爽利。”卢天象又道：“后来如何那些女子？”

刘若皓叹道：“死了，那二十八人被尽诛杀与闹市之中。”

卢天象瞬间大怒，“可耻！真是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