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间审问（3/3）

“叫食堂的厨师给他做，现在。”布莱斯特丝毫不介意态度恶劣的雷元海，通过对讲机向外面的人说道。

布莱斯特还从兜里掏出烟，准备点燃后递给戴着手铐的雷元海。

“不用你点，我有洁癖。”

隔壁，何冷月审问着陈美琴。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就把昨晚的行动过程叙述一遍就可以了。”何冷月下令其他人离开房间，按下了录音机。

陈美琴叹了口气，开始叙述：“昨晚…“

“讲俄语，录音还要交给高管。”何冷月语气冰冷地提醒道，然后重新开始录音。

最后一间审讯室里，从咖啡杯里冒出的蒸汽散在女人的胸前。何冷云呆呆地看着这位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探员。制服衬托着她那纤长但又不失丰满的身材，艳丽的妆容让本就貌美如花的她显得更加诱人。

“我记得你，你是…”

“安全厅侦查科金柔玉，你姐姐的好朋友，请坐吧。”身穿黑色的安全厅制服女人，客气地说道。

昏暗的灯光下，何冷云打量着这位韩国女人。朝鲜族独特的小眼睛，在黑框眼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斯文。唇上艳丽的口红和那乌黑的睫毛，使她的面容更加白净。胸前安全厅专属的红色领带和徽章被丰满的胸部拱起，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的衬托，又让她显得格外高挑迷人。

“果然是你，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何冷云苦笑道。

“你们先出去。”金柔玉对房间内的其他人下令。

两位探员离开房间后，金柔玉并没有着急于审问何冷云。她默默地观察着这位身上伤痕累累的学弟，不时还推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

何冷云也注视着面前这位许久未见的学姐，但又在对视了片刻后，慢慢低下了头。

“真是狼狈。”金柔玉走到何冷云身前缓缓蹲下，举起他的胳膊为他解开了手铐，突然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嗯…是，行动时被子弹刮掉一块肉。”脑门上的冷汗流过何冷云的脸颊，他看着身旁为他解开手铐的女人，解释道。

可能是刚才摔倒的缘故，也或许是何冷月粗暴的动作，何冷云的伤口开始阵痛了。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间，喘息着微弱的气流。

金柔玉拿起了桌上的对讲机，低头看着何冷云的腿。

“送一个医疗箱进来，还有吗啡，再叫两个外科医生和护士在我门口待命。”金柔玉命令道，“再准备些热食和水，尽快送来。”

“呃…暂时没有热食了，金小姐。”恭谨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电流声说道。

“那就叫厨师做。”金柔玉面无表情地说完，放下了对讲机。

何冷云看着桌上的对讲机，沉思了片刻。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受伤了。其实我们可以等你痊愈之后再问话。你姐姐这个急性子还真是狠心呢，有这么乖巧的弟弟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不像我。”金柔玉看着脸色苍白的何冷云，笑着说道。

“我都习惯了，你也没必要可怜我。”何冷云也苦笑着，脸上的冷汗滑过他颤抖的嘴角。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敲了敲门，金柔玉又把何冷云拷上后，打开了房门。

“医生和护士呢？”金柔玉接过医疗箱和吗啡后，问道。

“出于保密，我让他们在那边待命。”一位探员毕恭毕敬地回答着，眼睛还瞄了一眼瘫坐在审讯室内的何冷云，“有事的话你随时可以通过对讲机告诉我。”

“你把他们带过来，在这个门口守着。”说完，金柔玉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何冷云看着这位前一秒还在发号施令的女人，此时已经提着医疗箱又走到了自己身旁。只见她又蹲在自己的左腿旁，清理着腿上的伤口。然后缓缓从药瓶里抽出吗啡，注射到他的血管。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最后利落地打开了他的手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让厨师快一点，我也有些饿了。”金柔玉又命令道。

“已经做好了，正在送过来，您稍等。”

有些疲惫的金柔玉揉了揉眼睛，然后从包里掏出一盒烟，优雅地点了一支香烟。

这让何冷云不由得想起了在毕业舞会上，第一次见到陈美琴抽烟时，同样优雅的动作。

“嗯哼？”金柔玉注意到了何冷云的眼神，便将自己刚点燃的香烟递给了他。

何冷云没有拒绝，礼貌地接过了这支略微沾着金柔玉唾液的香烟。

“你…你们都还好吗？”何冷云吐着烟雾，缓缓说道。

“你是在问我呢，还是问你的姐姐呢？我呢，就还好。你姐姐倒是很忙，她是一个工作狂，上面很看好她，她很快就会晋升副科长了。”金柔玉推了推黑框眼镜，文雅地说着，语气与何冷月截然相反。

“我还以为你们安全厅的人，都一个样呢。”何冷云尴尬地笑着说道。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姐姐似的，这只是每次行动后的例行问话，你也不用紧张。”金柔玉轻轻地吐出细细的烟雾，又轻轻地说道，“问话会很长，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进入正题吧，尽早开始尽早结束。”何冷云长舒一口气，眼神也明亮了起来。

“那就请你仔细地把昨晚的经过叙述一遍，录音会上交给安全厅，请你务必详细、真实地叙述。”金柔玉说完，按下了录音机，然后举止端庄地喝着咖啡。

何冷云掐灭了烟头，开始叙述着昨晚行动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