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加班第五十三天（1/2）

加班第五十三天

教室里发生的对话千绘一无所知。

在向黑主灰阎表示自己可以留宿一晚后,“好爸爸”表现了十足的开心，优姬也表示想和千绘一起睡。

千绘嘴上应着，趁机提出借用电话的要求，这才从理事长的口中得知手机是违禁品,所以学校里各处都是装了信号屏蔽的装置的,只能拨打内线电话。

幸好她还记得Gin的电话号码,本来以为他不会接这种来历不明的号码,然而打过去的电话只是响了一声后就接通了。

“McCullen？”

这种时候来自Gin的声音显得这么亲切,就算是他只喊代号也无比亲切呢。

“嗯,是我。”

千绘几乎都要感动得哭出声了,明明才过去半个晚上，她却像个时隔多年没回家的孩子与父母第一次通话一样，反正,就怪感动又难受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Gin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12点？”

千绘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11点59分了,她听到Gin那边开关车门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她没按时回去，Gin现在来找她了。

“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千绘深吸了一口气，“因为种种原因，我的手机它......”

“怎么？”

“掉水里了......”千绘自己都觉得要被自己蠢哭了。

“......”果然,那边的Gin也沉默了。

四下无人，千绘也直白地说了自己的想法：“Gin，我想在这边留宿一晚。”

停了几秒，Gin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约定的时间是12点,我来接你。”

听出来这位爷的语气已经开始不爽了，千绘只好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我查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但是我必须找个机会，给我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就下山去找你，无论有没有线索。”

不是不想，只是千绘下意识地觉得——

一旦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恐怕就更困难了。

最终Gin还是接了她放的鸽子，千绘感恩戴德并表示明天十点前一定会下山让他可以先去找个酒店什么的。

想到他在大冷天的车里等了自己大半个晚上她还放他鸽子......千绘心下有些内疚和心疼。

或许她可以回去好“安慰”他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整个组织里敢放Gin鸽子的也就唯独她一个了。

*

原本黑主灰阎是把之前薇薇安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来的，但拗不过优姬的坚持，千绘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个孩子，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和优姬一起睡觉。

“不要聊到太晚哦，优姬你明天一早还要去工作的哦。”在关灯之前，理事长还不忘再次提醒。

“知道啦，我起得来的。”优姬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声音闷闷道。

“晚安，优姬，薇薇安。”理事长笑着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晚安理事长~”

确认不会再被老父亲查岗，优姬迅速按开了床头灯的开关，明明身体很疲惫，这会她倒是兴奋得很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

“薇薇安姐姐，”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挺尸的千绘，“快和我说说你这些年都去哪啦。”

“我......就，打工呗......”千绘扯了扯嘴角。

“打工？”

“嗯，打工。”

“什么样的工？”

“搬砖。”

“搬砖？”优姬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撅起小嘴抱怨道，“薇薇安姐姐你又忽悠我，你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在工地搬砖啊。”

“员工是块砖，领导哪用往哪搬。”千绘说，“大概就是一年四季早9晚9还没有休息吧。”

“啊？那岂不是很辛苦？”优姬有些惊讶，“连我和零都有假期呢。”

“你们才是很奇怪，高中阶段不是应该好好学习，为什么当个管纪律的风纪委员还要晚上这么辛苦？”千绘甚至有理由怀疑黑主灰阎是仗着干事的是自己的养子养女才一直压榨劳动力，不然那早被投诉了吧。

“因为是作为联系吸血鬼和人类的纽带，学园的守护者......”

“说实话。”

“工资很高。”

“听我一句劝，”千绘用沧桑的语气说，“年轻就应该好好玩，趁着年轻谈恋爱，以后打工的日子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会。”

“啊哈哈......至少也是作为守护者，我也想让人类和吸血鬼和平相处来着......”

千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看我就没有你这么崇高的理想，我现在只想好好搞钱争取攒一套房子然后安心躺平。”

“薇薇安姐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大概是被眼前这个毫无生机的咸鱼身上散发出的社畜的味道惊呆，优姬忍不住发出了灵魂质问。

“社畜的感悟罢了......”千绘捂着脸，又转过脸说，“不聊这些会让人失眠的话题了，不如你来说说怎么样？”

“嗯？说什么？”

“那个‘枢’，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千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是救命恩人的话，你说，我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是肯定想不起来的，至少得知道一点有用的信息才行。

即便是感觉五条悟知道的更多，千绘也并不想再去问他。

“枢前辈啊......”优姬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似乎是在斟酌着语言地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吧......”

“不是吸血鬼么？”

“也是，不是，就是那种，感觉和一般的吸血鬼很不一样，”优姬摇了摇头，“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总是很难过的样子。”

“哦，明白了，就是那种忧郁人设的文青那种吗？这个我熟。”千绘打了个响指。

“不是啦！”优姬撒娇一般地连忙否认，“薇薇安姐姐真是的，怎么别的不记得就记得这句话了？”

“嗯？以前也说过？”千绘一愣。

好家伙，在某些方面她算是和原本的荻原千绘达成共识了？

“我记得是春天吧，那个时候是我失忆后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春天，”优姬说，“那个时候旧校舍门口有一颗樱花树，枢前辈就站在樱花树下面，明明是很美好的画面来着......”

结果就被薇薇安一句“你是不是在cos太宰治”给毁了个彻底。

当然，没有黑太宰治的意思，只不过单纯觉得吸血鬼和那个画面有些不搭。

那个时候的薇薇安似乎执着地认为玖兰枢更适合凋零的玫瑰，或是被封存在琥珀中的干花，总之就是和生机盎然的东西不搭边的那种，比起转瞬即逝的樱花，他更像是被时间在光影中刻下的古老永恒，一种衰败的永恒。

优姬断断续续地说着关于玖兰枢的事情时，千绘脑子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很奇怪。

她的记忆里是不会有玖兰枢这号人的，那是原本的荻原千绘接触的，本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