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2/2)
他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两分钟,奉清憋不住了,轻轻喊了他一声:“池律。”
指节扣紧,她闭眼,能感到自己在微微颤抖。
“嗯。”低哑的声音,似乎带了点疲倦。
他一手揉着眉心,声音低:“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说吧。”
咬了唇角,捧着手机,手肘处还有疼意,她轻轻道:“我走了。”
抬眼望向窗外,高楼之下,万家灯火稀稀落落地散布在城市间,车流不息,看不到尽头。
他没回家,一个人的地方和公司没什么区别。
“好,我知道了。”作刚知晓模样,说的话也云淡风轻,仿佛他们已大干系。
心底沉了沉,奉清回:“好。”窗户玻璃上映出女生漂亮精致的脸庞,连带着融入了荒原的风声,寂寥空荡。
“注意安全。”这样一句平常的嘱咐,池律对他说。
空气静止了三秒,她没说话。
“挂了。”平静如水的声音。
通话界面的秒数一点一点增加,心随着他的动作声音起伏变得急切起来。
“你有没有……!”她叫住他,后半句却像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有没有想我。
池律顿了一下,似是等她下文。而他们又陷入了安静,只能听见窸窣的风声。
过了一会,她听见他缓慢地说了一句:
“晚安。”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奉清抱着手机,一整夜翻来覆去地没睡好。
而窗外一弯月亮,如钩子般挂在树梢,照着孤独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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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奉清鬼使神差地把手机带着去了研究所,却一整天都在通过仪器观察复合材料。
而手机没响起过。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奉清忍得难受,却也只是晚上回公寓的时候抱着手机看他的电话号码。
她试着给他发消息。
最后好像是季秋回的:[我们老大这两天有点累,大嫂别怪他哦。]
放下手机,奉清徒劳地靠在墙壁上,又开始担心个不停。
季秋也放了手机,试探地和他提:“嫂子应该挺担心你的。”
“这两天西陇那个案子,你忙得挺累了,要不交给我来?你去研究所看看嫂子?”季秋看他伏案,笔尖不停。
池律喝了口咖啡,放下了那叠并购图纸,一手敲击着桌子,问他:“西陇负责人是谁?”
不说这个,一说就来气了,季秋不停道:“天驰前身天和里的属下部门的一个小总管。”
“他前上司犯事进去了,他升了职,这些年不知和谁暗通了款曲,合力挖天驰的资源,中饱私囊了一大笔资金,这还不罢休,还嚷嚷着要来找你,说手里有你怕的东西。”
“前几天还来公司大厅闹,说知道你和什么那个谁的事,威胁你打钱呢,要不然就见报。被公司前台给轰走了”
池律:“谁?”
“好像叫徐什么月。”季秋仔细回想,挠着头说。
指间一顿,手指聚拢成尖塔状,池律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那就会会。”
他声音冷,带着玩味,季秋看了眼他眼睛,有点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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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穿了件土褐色皮绒服,还一手拿着个文件袋子,趾高气扬地往里走,还不免炫耀一番:“看,你们池总这还不是怕我,乖乖来请我了。”
进了电梯,季秋领着他,直接到了三十七楼,出电梯门,右转是总裁特助办公室,那里面现在没人。
再往里走,一整条走廊,沙发茶水,宽敞书屋,走到最里面去。
季秋让他坐到沙发区。
然后自己去叫池律。
进了隔间,没人,等出来的时候,发现池律已经到了,随手还拿了个小的铁圆锥,锥尖锋利,似乎随时要把人扎到鲜血淋漓。
“何士杰?”冷而波澜的一句。
何士杰连忙抱紧怀中文件袋,笑得有些得意:“是我,天和以前的西陇部就是我在管,我做的主管,也还算有点地位,这池总你是知道的。”
“而且,我可是知道池总当年和徐小姐的事的,竹马青梅,唉,真是可惜。”
池律面表情,放了铁锥,抬眼,目光锋利:“条件?”
何士杰比出一根手指,脸笑得满面油光:
“一千万。”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