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亲友（2）（3/4）

他恍然大悟。摆出了另一幅令人寒心的兴致勃勃。

“肯定是因为你想我了。”

“你想见我。”

他的残忍是天生的吗？将军并不确定。他感到空虚，感到无奈，甚至的确，他感到悲伤。

他很后悔，甚至自觉无法否认儿子说的话。他当真想杀死这个逆子么？在某几个痛苦难耐的午夜，当然了，他想杀。他是天生的将军，自然而然的会想要杀死胆敢反抗自己的人。但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幼小无助，柔软而温暖的婴儿。那个向他伸手，渴望他怀抱的孩子……

是的。他思念他。

…

……

即使他是个怪物，是个远比自己还更糟糕的偏执疯子。即使他清楚……儿子只想看他的乐子，只想奚落他，拿他找乐子。

“……洛尔。”

将军的声音很低很低，只有被强化过的氪星人能勉强听清他颤抖着说了什么。

“……你说得对。”

他认输了。

这感觉空落落的。一下就夺走了克里斯的微笑。他怔住了，像是没想到自己当真——当真能击垮这个男人。

他击垮过很多人啦，当然了。但，‘父亲’？‘父亲’？……这个角色，这个身份……那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氪石山，山峰永不动摇，永不倾听，永不垂头。

结果呢，就像克里斯说的一样：

游戏结束了。

“我爱你。我-”

父亲冲儿子伸手。他好像想抓住什么，好像想让谁回心转意。他被折断又被拼接的脊柱不再痛了，他的心跳也逐渐平稳。就和儿子说的那样，的确如此，部下不在身边时，他似乎的确更容易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他想说什么呢？他要低头了吗？要道歉了吗？他是想要了解下自己的儿子，然后继续努力坚定爱他——就像乔纳森做的那样吗？

这个刹那，头戴爪印面具的克里斯怔住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听。青年张了张口，像是想说点儿什么。

结果？

“嗨。”

有人这样说着，然后吹了声口哨。响亮的、轻佻的。像是和他打了个声招呼：

我要动手了。

似乎所有的神射手都有这项技能——他们总会比其他战士更懂抓住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