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3)
一大早醒来。
窗外呼啸地刮着大风,天空是阴沉沉的灰色,乌云压得很低。
阮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摸到床头的手机,又拿着手机缩回去。
退出省电模式,首先点开微信,凌晨发来消息,今天又没有时间打游戏。
软银:“好的。”
阮银将消息发出去,将聊天框向上翻。
最近凌晨好像很忙的样子,很少找她打游戏,就算是有一起打游戏,凌晨也只是打半个小时,就匆匆下线。
就连直播都不播了。
然后是阮银的班级群,她现在是大四生,正面临毕业答辩。
导师发来消息,让所有同学带着毕业论文去学校。
阮银的大学专业是顺应母亲的要求,选的经济管理。但是她的骨子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艺术生,对管理类的课程一点兴趣都没有。
后来父母离婚,阮银对家庭彻底失望,反倒不用勉强自己学习不喜欢的专业,上课就跟点卯似的,一直抱着六十分万岁,不挂科就万事大吉的心态混日子。
但是临近毕业,却在毕业论文上犯了难,阮银对着专业书,连金牛瘦狗都分不清楚,更别谈写论文了。
为了把毕业论文写出来,她跑了整整两个月的图书馆,几乎是住在知网上。
历尽千难万险,才终于把论文的一稿给写出来。
过于痛苦的回忆,导致阮银现在一看见论文两个字就头痛。
因为今天要去学校,只好暂时放弃每日必经的小提琴联系,将打印好的纸质论文放进包里,背着包去早餐摊子上吃早餐。
简陋的路边摊,阮银刚刚走到,就碰到熟悉的人。
花白头发,黑色羽绒服里穿着唐装,面前放着油条和豆腐脑。
阮银每天早上起来练琴,都能偶遇到这位老爷爷,阮银在前面拉琴,老爷爷就在后面静静的坐着。
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渐渐熟悉起来。
“爷爷,您也来吃早饭?”阮银主动打招呼道。
老爷爷本来时不苟言笑的表情,抬头看到阮银,露出慈祥的笑,“丫头,来这里坐。”
“好。”阮银背着书包坐在老爷爷的对面,要了一碗馄饨。
老爷爷的眼睛在她背着的书包上转了一圈,问道:“怎么今天没带琴?”
馄饨被放在阮银的面前,她拿起小桌上的醋倒了点,回答道:“今早要去学校改论文,没时间练琴。”
“哦。”老爷爷点点头,拿起油条。
唯一的话题聊完,阮银找不到什么要说的,垂着头舀碗里的小混沌吃。
“丫头。”老爷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冻着手了?”
阮银后知后觉看向她拿着勺子的手。
其实从昨天开始,手指就感觉到有一点痒,她还以为是手太干的原因,在手上涂了点护手霜就没管。
但是现在仔细看拿着勺子的手指。
原本她的手是很瘦的,纤细的指骨上只包裹着薄薄的一层皮肉,任谁看到都会说,这是一双适合弹琴的手。
但是现在,手指肿胀成几根红彤彤的胡萝卜,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手指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反倒是没了昨天的痒感。
她放下勺子,双手在一起握了握,因为太冷的缘故,一点知觉都没有,“好像是冻到了。”
阮银来北方四年,她每一年冬天都穿的很厚,也一直注意保护手指,所以从没冻到过,但是现在都春天了,怎么会冻到手的?
“是这几天在湖边练琴的冻到了吧?”老爷爷的声音中带着感慨,“今年倒春寒,是正冷的时候。”
“可能……”
阮银脑海中突然闪过医院粘贴的冻手案例,忧心忡忡将手放在碗壁上取暖,小馄饨都没心情吃了。
“也不用太担心,你只是轻微冻手,只要以后注意保暖,别再冻到,很快就好了。”老爷爷看出她心中所想,出声安慰,说完之后顿了顿,又说道,“以后不要再去湖边练琴了,那边太冷。”
关于演奏乐器的技艺,需要每天都要有一定时间和数量的练习。而且,就算是天天练习,也不一定能够有什么明显进步。但反之,如果一段时间不练习的话,会很快的生疏,技艺减退。
现在才是三月初,倒春寒一般会持续到三月底到四月才能过去。
空置半个多月的话,现在所练习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全部回到起点。
一连串的噩耗,将阮银打击的蔫哒哒。
她垂着眼睫,少有的沉默了。
一张名片被推到阮义的面前。
阮银收拾好感情,定睛看名片上的字。
北城民族乐团团长——柳清仪
北城民族乐团在上个世纪创建,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乐团,编制完整,演奏水平高,经常会在各个国家举行音乐会。
能够进乐团的,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艺术家,演奏家。
阮银震惊地抬起头,“您竟然是民族乐团的团长!。”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柳清仪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不像?”
“不是不是。”阮银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解释道:“就是没想到您这么厉害。”
“以后如果想练琴,来公园旁边的音乐厅,现在大冷天的,你一个小姑娘,别在外面冻着练了。”
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巨大的欣喜砸在阮银的头上,“我可以去你们音乐厅练习吗?”
阮银欣喜若狂地对着柳清仪鞠躬,“谢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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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这里。”艾美佳坐在教室的中间位置,对着阮银招手。
阮银走到艾美佳身边坐下,看了眼手机,刚刚号到上课的时间,扭头想要和艾美佳说话,就看到她在将最后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
这时老师走进来,艾美佳飞快地低下头,等嘴里的小笼包咽进去,才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向前方。
阮银无奈地放弃搭话,将做好的论文拿出来放在前面,等着老师讲话。
她坐姿端正,胳膊放在桌上,两只红肿的手握在一起,和旁边歪歪扭扭的艾美佳行程鲜明对比,任谁看,都会以为这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
这是阮银的习惯,越是紧张,越是坐姿乖巧。
她面前的这份论文,是历经两个月的时间,东拼西凑出来的,所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份论文到底讲了个什么。
“困死我了。”艾美佳困顿地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小声跟阮银说道:“昨天突然说要交论文,我赶到凌晨一点才睡。”
阮银转头看她,果然在艾美佳脸上看到黑眼圈。
艾美佳的专业课成绩很好,但就是一直有拖延症的毛病,什么事情都要赶到最后一刻才干完。
和艾美佳相反,阮银虽然没有拖延症,但是对管理类的专业课一窍不通。
“唉。”阮银叹了声气。
他们两个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哪。
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着休闲西装,头顶发量稀疏,一看就是一位聪明绝顶的大学教授。
“同学们的初稿我已经大致看过,今天我们来校对论文的具体正文,同学们依次上来展示。”教授环视一周,“谁先来?”
“老师。”坐在阮银侧前方的女生自信满满地站起来,“我先讲吧。”
站起来的女生名叫陈婷婷,她长相明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十分享受众人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上讲台走路带风,跟上场走秀一样。
艾美佳在阮银耳边吐槽,“来了来了,又准备一通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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